她把小糖人举在自己的脸颊旁,对着探头探脑的小萝卜丁们笑,“像吗?”
没有人不爱漂亮姐姐的。
他们俱齐声回“像”,惹得在勾丝的师傅都没忍住哈哈笑起来。
谢知鸢满意地昂首挺胸,将手中的木棍子递给了身边的男人,大方道,“他们都说像呢,给表哥吃吧。”
陆明钦弯唇,他从她手中接过胖娃娃,垂眸细细扫了几眼,倒没动嘴。
女孩早已没心没肺地接着跟孩子们谈天去了,哪还管他吃不吃的。
谢知鸢性子烂漫,和小孩子相处自己也像个小孩子,反倒能和他们玩得好,不一会儿便是欢声笑语一片。
待师傅将陆明钦那根也做好时,她意犹未尽地停下同孩子们的话头,抬眸看了眼那糖人。
顿时噗呲一下笑出声。
无他,她着实没想到表哥做成可爱娃娃时会是这番模样。
清冷矜贵的男人缩小了那么多,一些淡漠神情在圆圆滚滚的脸上反倒更显臭屁可爱。
她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
“真的好像,噗,不行——”谢知鸢没忍住再度噗呲一声,笑得牙开不见眼。
拎着不少东西的男人由着她笑,看向她时,眉眼间满是纵容与无奈。
他处处的容让与宠溺摊子师傅瞧在眼里,他乐呵呵道,“公子虽说样貌生得淡漠了些,可那瞧夫人的神色,甜得都能拉出丝儿来。”
陆明钦没什么样,谢知鸢先不好意思了,她抿抿唇看着手底下的小糖人,伸嘴去舔了舔黄澄澄的小手。
两人辞别摊上的师傅,临走前谢知鸢给了他些碎银子请孩子们吃糖人。
他们自是没有钱买糖的,师傅方才做了这么多都只是为了给他们解解眼馋。
“天底下到底是好人居多,”谢知鸢一面舔着糖,一面感慨着,白茫茫的热气与鼻息混在一块消散在空中。
她舔的小心翼翼的,舌尖沾上一点就缩回,生怕损毁什么。
陆明钦瞧得好笑,“若是想吃,全吃了便是。”
“舍不得嘛......”谢知鸢继续嘟囔,她转眼盯着男人手里的糖人瞧,“表哥还说我呢,自己一点儿也不吃,是不是嫌弃了?”
说到最后,她眉头已经锁起。
两人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总要将几分注意停留在他们身上,
只见娇小的女子脸颊鼓起絮絮叨叨,高大的男子眉眼落了几分无奈,却苦于两手都被霸占,只好折首过去,亲了下她圆鼓鼓的脸颊。
于是女孩瞬间睁大眼,被他亲过的地方于瞬间变成红红的一块,在白嫩的脸上格外显眼。
“表哥你做什么?!”谢知鸢惊得睫毛都翘起,两只黑汪汪的眼瞪向他,“这么多人看着呢!”
陆明钦嗯了一声,他侧过头去看着前方,笑了笑,“那又如何,就算是认识的,看了也便看了。”
谢知鸢瞪圆了眼,在盛京都如此,若往后随他去江南,那岂不是更要遭罪。
她气不过,仗着陆明钦此时没有手,伸出小拳头打在他的胳膊上,
男人倒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半点事都没有,谢知鸢却疼了手。
行了,老天都在欺负她。
谢知鸢瘪着嘴,枯了脸,她默默绣鞋在地上磨蹭了下,便离了他好几步。
陆明钦也停了脚步,在原地侧身望过来,他早已习惯女孩使小性子,哄起人来也越发自然,“带你去城东看舞狮子可好?”
表哥每每在她生气时便只知道转移话题,谢知鸢原本垂着的脑袋再度抬起,噘着嘴看向他。
男人今日着了与她同色的大氅,他立于灯火璀璨之处,光影在他周身刻录出矜贵的轮廓,平日里清冷淡漠的眉眼带了笑,街头游人来来往往,可都被他映衬成了虚化般,
谢知鸢最吃他这一套,原先因羞怯生起的恼怒早已不易而飞,她屁颠屁颠三两步到他身侧,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圆溜溜的大眼仰视着他,“那表哥可不能再偷偷亲我了!”
陆明钦垂眸看了她一眼,未说好还是不好,便带着小汤圆一同前往城东了。
一路上谢知鸢蹦蹦跳跳,她东西全都由表哥替她拿着,自己倒是乐得轻松,时不时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而陆明钦则捧着大堆东西,耐心地看着她胡闹,两人颇有几分家长带着小孩子出来玩耍之感。
越往城东走,喧哗声越大,闹腾得好似要将盛京城都给掀翻了,
谢知鸢远远便瞧见一大堆行人挤在一处,无不拍手叫好的,她正要兴冲冲往前赶,却被男人唤住。
“糖要化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自己的手指头。
谢知鸢垂眸一看,暖融融的糖汁顺着指节缓缓淌下,有些都淌到她手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