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来福的脑袋,傅怀砚也侧身,逆着摸了摸来福的后背。
来福烦不胜烦,扯着嗓子对傅怀砚叫唤了两声。
刚准备开口,嘴巴却被傅怀砚捏住了。
明楹低眼看着傅怀砚,想到他这几日连着折腾她,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上朝,她想起这件事,问道:“皇兄这几日都没有上朝吗?”
傅怀砚松开手,来福很愤怒地在他身边咬了几下空中,嘴磕巴磕巴地作响。
他嗯了声,“皇妹之前不是说,君王从此不早朝?”
“莫须有的罪名,孤向来不认。”他顿了顿,“现在,这罪名才能算是坐实。”
怎么能把这种话也说得理所当然。
明楹看了看身边的来福,提醒道:“……来福还在。”
来福眨巴眨巴着眼看着自己,明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羞耻,小声道:“它还小,不能在它面前讲这些。”
傅怀砚挑了下眉,看着了眼被他摸得乱七八糟的来福。
“它又听不懂。”
傅怀砚此时与来福对视了一眼,然后直接俯身提着来福的后颈往小屋内丢进去,最后一气呵成地关上门。
来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以后,在里面很气恼地对着他叫唤。
傅怀砚面不改色地折返回来,接着方才的话,缓声问道:“所以,皇妹方才的意思是,现在就可以说了?”
作者有话说:
来福:可恶的人类!看我咬光你身边的空气让你窒息而死!!!
红包~
第96章
此时正逢春日, 倾泻下来的日头半明半昧地落在他们身上。
傅怀砚抬手为她挡住了落在脸上的光,明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勾住了他的小指。
“皇兄。”这件事她有点羞于启齿, 是以接下来的声音几近只是细语, 靠近在傅怀砚的耳侧。
“……你说, 这么多日了,我会不会有孕?”
毕竟,他这么勤勉。
傅怀砚低眼看她,手指顺着往下, 停在了她的小腹处。
“不会。”
他的指腹微微压在她的腰上,即便是一直到现在了, 其实还是有些涨。
明楹抬眼,想了想,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 那个时候, 皇兄也没有……”
傅怀砚嗯了声, 逼近问她:“没有什么?”
湿濡的感知就连现在都萦绕在明楹的脑际,实在是涨得难受, 她想到这里,此时都能感觉脊背有些紧绷,她别开眼, 小声哼了一下,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傅怀砚撑着手,知晓她脸皮薄, 也没继续逗她, 只轻声解释道:“毕竟孤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 所以之前用了药。况且,杳杳还那么小。孤舍不得。”
留她在身边已经是他奢求,他于子嗣并无什么想法,若是明楹不想的话,日后从宗族之中过继一个也并非是不行。
毕竟,他手握权柄最初的愿景,就是能护她周全,让她不像之前那般谨小慎微。
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来迁就自己。
明楹伸出手扣着他的颈后,凑过去亲了下他,然后又想到什么,抬眼看他道:“……可是之前的时候,你分明就很舍得。”
傅怀砚明知故问:“孤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
明楹想了想,小声回道:“昨日晚上。”
然后又很快补充道:“今日早间也是。”
她这话说得认真,好像是当真在控诉他的行径不端,傅怀砚闷声笑了下,手指抬起掐了一下她的脸。
“孤说什么你就答什么,怎么这么乖啊杳杳。”
怎么听着也不像是什么夸人的话。
明楹抬手,刚准备把他的手挪开,手指往上碰的时候,却又不期然碰到了他腕上的手持。
在她从前所知之中,这串手持来历匪浅。
傅怀砚出生时就被卜为凶命,所以需要东西来压住命格。
太后当时遍寻来了数百年的金药檀木材,篆刻佛陀经文于檀珠之上,傅怀砚自幼就并未离身,只除了之前他离开上京的时候,低眼绕在了明楹腕间。
象征着他的身份,即便是他人不在上京,旁人也知晓,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十一公主,是他在庇佑着。
细数从前种种,她所受坎坷众,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背后默默无言,分明遥不可及,却又只想护她一二。
“皇兄。”明楹手指碰着他腕上的檀珠,“少年时母亲还在的时候,显帝对她并未厌倦的时候,我与母妃前往了一次京外的佛寺。”
“我听母妃低声与主持交涉,我站在殿中,抬眼看见神佛在上,慈眉善目地看着我。”
“后来很多时候我又在想,为何我从幼时就一直谈不上是顺遂,年幼失怙,母亲被迫改嫁,亲眷落井下石,诸如种种,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