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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纪知?”
“纪知?”
“纪知!!!”
枕头拿开后,青年还是一动不动。
相燕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另一个人杀死了自己的朋友。哪怕这个朋友并不承认他。
那一瞬间,相燕想了很多。
他的大脑变得乱七八糟,就像是所有调味料混合在一起的不明物体,浑浊不清。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问道。
他在询问相燕卿,询问相燕卿为什么要杀死他们的朋友。
本以为这一次会和从前一样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却在下一秒听见自己的声音。
“当然是为了于卿。”
“于卿?”相燕愣住了,“为什么?”
相燕卿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喉间涌出来一阵阵轻笑,在嘲笑相燕的无知。
他说:“你不记得了。”
相燕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难道忘记了什么吗?”
“你当然忘记了。”相燕卿说,“所以才会有我的存在。”
青年靠在床边,用手臂支撑自己的躯体,迷茫望着虚空。
他一直在自言自语,魔怔般重复着某些话语。
“为了……于卿?”
“想要……”
“是因为于卿……才存在的……”
此时此刻,休息室内。
班渡跟随着侍从来到休息室门口,就看见了卫鹤安。
对方面无表情,才遇见他后,眼神淡漠不见任何的情绪,冰冷的不像是拥有温度的人。
班渡对卫鹤安没有什么好感,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两人心中都怀着各自的心思,进入了休息室。
此时距离正午只剩下二十分钟。
“班渡阁下,好久不见。”佘铃兰笑着和班渡打招呼,但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森然恶意与野心。
显然,元首派下自相残杀的两条走狗令元首失去了支撑,哪怕可以撑到两年后的元首竞选,也不一定能在两年内不被架空。
更何况,如今的政令官已经死亡。
比起佘铃兰的表面功夫,班渡完全不屑于撑起什么微笑来。
他昂起头颅,傲慢表现与面容。班渡甚至不愿意与他们多说一句话。
卫鹤安的视线扫视了一圈休息室,看见了站在角落还没有换下染血衬衫的尚久,蹙眉问:“段此珩呢?”
尚久没有回话。
他始终保持沉默,仿佛止痒就能够与阴影融为一体,谁都注意不到。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不在乎他在想什么。
“那一只小宠物啊,说不定是去找于卿了呢?”佘铃兰将自己鲜红色的指甲展示在眼前,看着指甲的尖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甚至心情很好地想着离开这里后去换一个指甲样式。
“怎么?你打算弄死他?”佘铃兰问。
卫鹤安微微昂头,算是默认了。
佘林兰终于生出了疑惑,“呀,卫检察官终于打算亲自动手了吗?”
说着,她巧笑起来,“难道不害怕于卿和上次一样要把你丢掉吗?毕竟你一直在自作多情呢。”
毫不掩饰的嘲讽化成刀片凌迟般割破卫鹤安的肌肤,却不能让他产生分毫的动摇。
他将目光投向尚久,“去找段此珩。”
简单的一句话,尚久便明白了。
站在阴影处的男人动了动,像是生锈的机器,终于被上了发条,扭动生涩的齿轮,一步又一步离开了阴影。
他的目光牢牢盯紧未知的地方,凝聚在一起。
见尚久离开休息室,佘铃兰挑眉,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
她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打算离开休息室。
路过卫鹤安与班渡两人,佘铃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两人从始至终没有露出什么别的情绪,不屑地笑笑,离开了。
休息室内只剩下了两人。
班渡皱起了眉头,扭头看向卫鹤安。
他可不觉得自己和卫鹤安有什么可以说的话。但眼下这种情况,卫鹤安绝对是有什么事情与他说。
“有话就快说。”班渡不耐烦道。
卫鹤安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
洁白的手帕缓慢地擦拭葱白的手指,一丝一毫不放过任何细节。他好像是在做什么仪式,庄重而深沉地为即将要进行的仪式做准备。
班渡拧眉望着卫鹤安,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卫鹤安,你想做什么!”
青年擦完手后,珍重地将手帕收回口袋。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不是手帕,而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一件于卿的事情。”卫鹤安说,“于卿有一件事需要我为她处理,越快越好。”
“卿姐姐让你为她做什么事情?”班渡的心脏猛然收缩,“卿姐姐可从来不是什么轻易把事情拜托给别人的性格。”
卫鹤安动作微微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