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进化者并不是风城中央教堂的人,而是从西陵市调派过来的人马。
他们对源红玫并不熟悉,此前只听说过她的大名,并未见过她本人。
这下一碰面,当即有人被吸引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跟在褚辞的身后向她走来。
这人站在源红玫三步之外,整了整衣襟,打了个招呼,“源红玫主教,您好,我是隶属西陵的使徒颜空。”
源红玫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对褚辞说:“褚辞,陪我出去一趟。”
褚辞问:“要准备车吗?”
源红玫边走边说:“不用,我随便逛逛。”
颜空跟在源红玫另一侧,殷勤道:“源红玫主教,您是想逛一逛乌灵市区吗?这两天暴民比较多,我对这里比较熟……”
三人走了一会儿,褚辞走到颜空身侧,见源红玫在一栋倾塌的高楼废墟前驻足,他扯了下颜空的衣角。
颜空转过脸,“?”
褚辞压低声音:“你想干什么?”
颜空挑眉:“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褚辞冷着脸:“别想了,源姐是内定的教宗继任者,她不打算恋爱结婚。”
颜空耸耸肩,“我知道啊,你想多了,我只是纯粹地欣赏美色罢了,没有其他心思。”
“哼,你最好没有。”
“啧啧啧,褚辞,你是不是——”
“不是。”褚辞打断他,见源红玫迈步,连忙跟上去,还不忘嘲讽一句,“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来揣测我。”
“……”
颜空觉得受到了污蔑,他可是用非常纯洁的心思来欣赏美色的,哪里龌龊了?
源红玫没注意到身后两人的小动作。
她看了眼腕表,快两个小时了,雪松仍旧没有回电。
又走了几分钟,源红玫在空荡荡的街角咖啡厅门口停下脚步,她点出小光屏,再一次给雪松拨电。
通讯拨出迟迟没有人接听,源红玫有点忧虑,不由皱眉。
颜空撞了下褚辞的肩膀,好奇问:“这是拨给谁啊?”
褚辞扶了扶金边眼镜,作为源红玫的心腹下属,他自然知道这是谁的通讯号。
但他没搭理颜空。
就在拨出的通讯即将自动挂断时,对???终于接听了。
源红玫精神一震,想到现如今雪松的状态和身份,心跳有点快。
她推门进了空无一人的咖啡厅,下意识地掐着嗓子,柔声说,“喂~雪松,是我。”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像是在穿衣服,过了十几秒才有人说话:
“源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嗓音低哑,带着点柔软朦胧的鼻音。
听起来有点让人浮想联翩。
源红玫不由问:“???松,你……声音怎么了?”
“没怎么,有点感冒。”
雪松的话音刚落,另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传过来,“是谁?”
“源红玫,我跟你说过的。”腕表可能被拿远了,雪松的声音又低又轻,不太清楚,“……哥,别……我在接电话……”
滴——
通讯中断。
“!!!”
源红玫瞳孔颤动,表情空白。
刚刚,刚刚那声音是人造神明吧!
绝对是!
他们在干什么?
在接通讯的时候干什么呢?!
嗡嗡嗡——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腕表震动,点开一看,是雪松拨过来的通讯。
源红玫手指一滑接听了,有点恍惚:“喂。”
“我们见面聊,等我一分钟。”
“啊?”
滴地一声,通讯又挂断了。
一分钟?一分钟能干什么?
源红玫思维发散。
褚辞在玻璃门外听不见声音,看见源红玫中断通讯后,神情有些不对劲,便推门探头问:“源姐,怎么了?”
源红玫垂下脸,“没,没事。”
“源姐,真没事吗?”
颜空自来熟地跟着喊‘源姐’,伸手一推,趁机挤进门内,朝褚辞挑衅式地眨了下眼睛。
褚辞额头青筋一跳,寒着脸也进了咖啡厅。
玻璃门刚刚合上,又被人拉开了。
颜空回头一看,只见来者是个穿着毛绒绒米白家居服的青年。
青年穿着蓬松毛绒的衣服看不出身形,但露出的脚踝和手腕很细,泛着白瓷般的光泽。
轮廓优美的脸庞透白,眼尾和鼻尖却有点泛红,漆黑的眼眸尤其动人。
当对方的目光看过来时,颜空心头一跳,目光黏在青年的脸上,无法挪开视线。
青年一进门,红润的唇扬起,露出莹白的齿尖,“嗨,源姐,褚辞,好久不见。”
似乎是感冒了,嗓音有点低哑,但很动听。
源红玫收敛心神,镇定自若地迎过去,“雪松。”
雪、松。
听起来不像名字,是代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