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战以为也有自己的一份,结果汉子一巴掌拍在二少脑袋上:“男人吃什么甜歪歪的东西!”
闻战顿时感觉脑袋被驴踢了:“……”
他之妈,要不是他功夫在身,头骨都他娘的碎了,西北的寒暄都这么费头的吗?
汉子面露讶色,他见闻战的穿着打扮,以为是哪儿来的花拳绣腿公子哥,正想给人来个下马威,少在靖安府耍少爷脾气。没想到闻战的硬功如此扎实,一掌拍过去什么事也没有,顿时收敛了自己的傲慢,右拳一砸左边胸膛,赫然是边军将士惯来的礼节:
“靖安府,战字旗,时云起!”
闻战倒不知道自己赢得了对方的尊重,也跟着一抱拳:“太原,闻二。”
时云起脸色一变:“太原闻氏?你你你是……”
闻战一听支棱了起来,自信满满地一甩额发,在下就是千秋风雨——
“‘寒山客’闻夤的弟弟!!!”
闻战:“……”
干!!!
他之妈,在太原就算了,没想到在塞北还能见到闻征那厮的男粉!
“我听过你哥的故事!”时云起激动地抓着闻战的手,似乎是想近距离代餐一下自家偶像,比薄燐还高的汉子激动地一抹眼角,“我喜欢闻夤很久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潇洒的爷们……”
闻战生无可恋地被抓着手,鼻孔都大了一圈:“……”
——他之妈,真想让你看看他冲小陆大夫跳脚那狗德行,保证你脱坑还回踩,从此见到闻征就想跨个火盆。
“时老三,娘希匹,你是摔茅坑里去了么,过来陪老子打架!”
一道寒冽劲脆的女声划了过来,仿佛青/天/白/日里落下的一道雷,劈得时云起跳了起来:“来了来了!”
云雀拿着分量能拍死头牛的糖块板砖逗着手里软趴趴的小蛇,亦步亦趋地跟着苏锦萝他们进了校场,去见传闻里拳打南山豹、足踢北海蛟的盛昭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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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云雀甫一踏入校场,就听见了老虎沉雄的咆哮;随即她反应过来,这不是野兽的吼叫,这是拳头撕裂长风的响动!
宽阔平坦的校场之上,到处窜着古铜皮肤、身形高大、劲拔魁梧的大老爷们——这些都是靖安府战字旗的精锐,即使是打群架也打得井井有条,丝毫没有闹事里聚众斗殴的哄闹嘈杂。
“干,”闻战骂了句脏话,“……都是练家子。”
这些人一拳一脚都是开山裂石的响动,但是没有任何灵子的波动——他们的把式都是实打实的硬功,若不用上炁府,随便哪一个都能把闻战按在地上摩擦。
外行的云雀看不出什么门道,她就看个热闹,只觉得校场充满了养眼的猛男,挺……挺赏心悦目的。
“原来,”云雀咬着手指出神道,“世上有‘女/色’,也有‘男/色’,大体受众不一样罢了。”
闻战突然嘶了一声,云雀一看场内有变,一道人影横掠而起,顿时砸飞了两三个,场地里清出了条空路来,让人看清了大老爷们围殴的那个“敌人”:
“坚持了二十一息,不错,今日让勤字旗加餐。”
滚涌的黄沙缓缓散去,明烈的天光直直劈落,银甲红袖的女子系着雪白的长翎,骄傲地披挂着耀眼生花的光彩。她身形高挑、健美、挺拔,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纤弱、也没有臆想中的粗壮;将军的眉眼生得婉柔而秀丽,只是明眸并不善睐,风情并无万种,全身上下都张扬着一句话的霸气:
别说话,给爷死。
云秦三大女将之一,“惊龙狂骨”盛昭缇。
“小畜/生,”盛昭提抬手一招,一路扣向指尖的护甲寒光凛凛,“过来。”
苏锦萝的长翎都蔫下去了,苦巴巴地走向校场,低头端端正正地跪下了。
时云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盛爷,小将军是不懂事……”
“——不懂事?!”盛昭缇远山似的眉毛一竖,她是一等一的美人,怒起来也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目光,“娘希匹,苏绛心,你多大了?曲意逢迎、邀功谄媚,就是你学到的本事?!”
她目不斜视地伸出手去,一个面向年长的汉子叹了口气,也低声劝道:“盛爷。苏妹虽然做得不对,但也是为了我们靖安府……”
盛昭缇厉喝道:“拿来!”
年长汉子唉声叹气,呈来一道锃亮的九节鞭,面露不忍地侧过脸去。盛昭缇面无表情地抬手一甩,九节鞭震出了一声撕虎裂狮的利啸,天光都被一鞭打成了千片万片——
啪!
这一鞭实打实地抽在了苏锦萝身上,云雀听着就疼——苏锦萝上身猛地一歪,又咬着牙跪直了。
盛昭缇声色俱厉:“谁让你去找那些酒囊饭袋?!靖安府被卡粮草又不是一天两天,照样不生龙活虎,用得着你这么低三下四去求人,还大老远跑到中原替他们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