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好像是她。”其中一人忽然叫起来,指着顾香君喊,“那日她就穿着这身衣裙,是她,没错!”
顾香君惊住了,她低头扫了眼,今日穿了件新衣,明明从未穿过才对,她扭头,看了眼同样惊讶的高静柔,又看了眼指着她的男人,登时火冒三丈。
“瞎了你的狗眼,敢诬赖我!”
“小的不敢诬赖,娘子还给我们哥俩半块金饼子,说是帮夫人抓外室通/奸,就是你,就是这个嗓音。”
顾香君彻底懵了,她惊愕的看向顾云庭,那脸色阴沉如水,她百口莫辩,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算这两个人指证,也该指到高静柔身上才是,怎么都异口同声赖上自己,尤其她还不能说明真相,若供出高静柔,那幕后黑手不还是自己吗?
她头皮有点发麻。
“三娘,你认不认?”顾云庭像在审犯人,语气冷淡。
顾香君想否认,但顾云庭没给她狡辩的机会,“他们赌输的金饼子已经找到,这种金饼只有京城才有,若你觉得冤枉,我便亲自去搜你房间,看看剩下的半块金饼子还在不在。”
“你!”顾香君气冲冲地憋出一个字,满脸涨红。
顾云庭冷冷瞟过,干练吩咐:“将此二人堵上嘴杖打八十棍送去县衙。”
“我们...”“呜...”秦翀左右开弓,各打了两巴掌,提着领子拎到后院,不多时,棍棒雄厚的击打声,惨绝人寰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出。
顾香君脸发白,脑子发晕。
“罗袖,拿戒尺。”
“二哥,你想干什么?”
“你任意妄为,胆大包天,今日念在你是初犯,只予以三十戒尺惩罚,若之后还敢再犯,必不会轻易了结。”
“你敢打我?”顾香君把手藏在身后。
说话间,罗袖拿出一条桐木做的戒尺,规规矩矩站在顾云庭身侧。
“伸手。”极冷淡的嗓音,浸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顾香君抽泣起来,边往后退,边委屈哭喊:“二哥,我要告诉爹娘,你欺负我,你为了个外室要打我...”
顾云庭使了个眼色,秦翀和关山架住顾香君,迫使她伸出手来。
“啊!”
清脆的击打声,伴随着顾香君惨烈的喊叫,响彻整个顾宅。
三十戒尺,足足打了一刻钟,打完后,顾香君的左手肿的快要溃烂一样。
高静柔也吓坏了,饶是她做足了顾香君被斥责的准备,也不会想到顾云庭如此不讲情面,竟真的鞭打自己的亲妹妹。
“明日收拾了东西,回京城去。”
撂下这句话,顾云庭转身走回主屋。
留顾香君颤着手臂哭天抢地的乱叫,她手臂稍微移动,手心便疼的直哆嗦,连带着神经窜入太阳穴,整个脑袋扯着筋像在狂跳。
“顾维璟,你混蛋!”
....
“郎君不准备追究高娘子了吗?”秦翀抱着剑,看顾云庭将收来的消息放在烛心烧掉。
抽丝剥茧查下去,不难找到症结所在。高静柔自认聪慧,觉得只要把事情全推到顾香君头上,她便摘得干干净净,但她忘了,顾香君为什么会动邵明姮。
是因为崔远。
秦翀和关山围绕崔远仔细探查一番,果然找到踪迹,高静柔身边那个小丫鬟,三番五次偷偷跟踪崔远,那么这件事从开始便是高静柔在挑唆。
顾香君不是第一次被当枪使。
坊间曾有趣谈,道陈国公的武学传给了顾云慕,才学传给了顾云庭,等到顾香君出生时,他便再没有可趁手的能力传下来。
言外之意,是说她蠢。
“不用查了,明日一并送走。”
高静柔是宛宁的妹妹,她缘何跟随顾香君同来徐州,顾云庭大致能猜出,他去祭拜宛宁时,昌平伯有意无意想要联姻,而伯府适龄且俊俏的小娘子中,只有高静柔最合适。
看在宛宁的面上,他饶过高静柔一回。
夜里,蛙声不断。
邵明姮拿着药膏坐在罗汉榻上,方才罗袖特意去库房取的,说是顾云庭吩咐了,此药药效温和不刺激,涂抹一日后伤处便会好转。
罗袖本想帮她,但邵明姮无论如何不肯。
白日成衣铺子送来十几套新衣,现下穿的寝衣宽松柔软,她放下帘帐,将中裤脱掉,正要解开小裤时,听到脚步声。
她一紧张,药膏咕噜滚了出去。
她羞得快要窒息。
顾云庭走到屏风处,弯腰将药膏捡起来,握在手中看了少顷。
“邵小娘子,可是要我帮忙。”
作者有话说:
落一波红包!
顾狗属于闷(骚)型选手,感情线是单方面逐步递进。
女鹅是“打工人”,身心不一,念旧且极其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