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重感冒要去挂点滴,还问他要不要戴上口罩陪他一起去,被拒绝后闷闷不乐了几天。
这回怎么走得那么干脆。
随即顾行野又想到了什么,难题得以解开,才弯弯唇说:“他就是第一次进剧组紧张。你今儿要不来,他保准跟我撒娇要我送他,你来了还怎么撒,怎么吻别,时岸认生。”
“跟我还认生?”李天凡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说:“之前跨年夜,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俩亲嘴!”
“你没听他刚刚问你天冷不冷吗!”
“问了,怎么了?”
顾行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昨晚耳朵又疼了,他这是帮我问的,怕我再冻着。”
李天凡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吃过饭后,俩人在客厅谈了会儿工作,顾行野回书房取资料,再下楼时,李天凡问他:“你搬到这新家也有一个月了吧,怎么家里还这么单调。”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沙发茶几,连个电视机投影仪都没有。
“那角落里都空着,好歹摆几盆花啊,留着接灰呢?”
“以前这些都是时岸弄的,他这段时间就忙着看剧本了,等杀青之后就该往家里倒腾了。”顾行野随意说道:“他就喜欢弄这些东西,之前那个家里到处都是些花里胡哨的。”
“哎,哥们跟你提个醒啊!”李天凡抿了抿唇,带着狡黠的笑意说:“你们家这位进的可是娱乐圈,那诱惑力可忒多了,你要不看紧点,当心他把花里胡哨的东西都倒腾到别人家去!”
“你今天是来看资料还是看姻缘的?”顾行野把资料拍到他面前:“赶紧看,看完滚蛋。”
李天凡很快收敛了玩世不恭的嘴脸,摊开资料看得认真,偶尔遇见有疑问的还会提出。
顾行野的思绪却渐渐纷飞,视线落在客厅每一个角落。
这也空空那也空空。他们都住进来一个月了,明明打算常住,可这里却好像是个临时房子一样。
从上学那时起,骆时岸就如同谦谦君子一般平淡正直,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展现出与众不同的另一面。
但万变不离其宗,骆时岸就如同一朵莲——濯清涟而不妖。
他才不会被娱乐圈诱惑,只是这么多年他在家里太闲,所以想体验一把当明星的感觉。
等他在外面受委屈了,就会回来打理这个家。
不用急,很快。
养谁五年谁不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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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时岸抵达片场时,剧组正在准备过程中。
他没能参加上开机仪式,因为正是在开机仪式的第二天,他横空而降成了男一号。
和导演等工作人员打好招呼后,得知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他的戏,就打算先回车里歇着。
这时又来了两辆车,一共下来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短发小生走在中间戴着墨镜。
他径直来到导演休息室,摘下墨镜:“你好吴导。”
吴导起身与他握手,同时向骆时岸介绍:“这位是喻棋。”
“你好。”骆时岸跟他伸出手:“我是骆时岸。”
喻棋刚抬了一半的手骤然放下,重新戴上墨镜,转而看向吴导:“我的戏今天排第几?”
“第二场,等拍完了时岸就拍你。”
“那我在车里等。”说完,他转身并吩咐助理:“你留在这里盯着吧。”
动作行云流水全程不拖泥带水,俨然将骆时岸视作无物。
导演也看出这其中暗藏的玄机,他只开口安抚:“先去化妆吧,马上开机。”
骆时岸早已收回礼貌的手,面色与内心一样波澜不惊。
从前他就是这样云淡风轻,除了顾行野还从未心甘情愿对谁折过腰,五年的锦衣玉食没能将他养刁,更不会磨平他的傲骨。
既然别人不接受他礼貌的问候,他也不会因那人的情绪而变得苦不堪言。
再痛还能有粉身碎骨痛吗?
剧组的化妆室跟着一起来到骆时岸车上,接下来还有其他艺人需要化妆,她们进度很快,没一会儿骆时岸的脸就亮了一个度。
同时还有专业的老师趁这个时间指导他如何看镜头。
这个上个月也有老师专门告诉他,但骆时岸依旧听得仔细。
上了场也不慌乱,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要稍作指引,他能做得很好。
一场戏拍下来,导演连连拍手,坐在监视器前跟旁人说:“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外行什么都不懂,没想到还挺有天赋的。”
他的经纪人coco听见了这话,偷偷告诉骆时岸。
骆时岸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天赋,但他知道今天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原因是这场戏他在老师的指导下演过几遍。
车上有小羊买来的点心,他刚吃了一口就听见车外有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