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岸摇头:“没有。”
房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过去打了个招呼,房汐就把刚刚做好的衣服拿给骆时岸,说:“你替善善穿上吧。”
“善善?”骆时岸不解地重复。
顾行野摸了摸脖颈,轻声说:“就是我送你的那只狗。”
静默一瞬,骆时岸明白了什么。
善善一眼就认出他来,往日亲热丝毫不高,扒着他的裤腿叫。
恰逢顾擎也下楼,房汐叫顾行野过去道歉,待顾行野离开后,房汐跟骆时岸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小野放不下你。”
骆时岸笑说:“他不是把集团打理的很好吗?”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正常。”房汐回忆:“你走的那一年,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像连笑都不会了,我就知道我和他爸爸做错了一件事。”
“他总以为我们看中的家族声誉,看中的是每年公司带给我们的利润,可他不知道的事,我们最爱的是他。”
“他爸那个人,年轻的时候脾气就倔。”房汐笑着看他:“你们俩也是,都倔。”
“三个人凑到一起,可把我给愁坏了。”房汐说:“这一年里,我一直在给老顾做心理工作,我跟他说现在这都是正常的,国外还有可以合法结婚的。”
“自从他退居二线之后,就再也不接触新鲜事物,一心只想着看画,不上网,也不懂,我说了一年多才把他说通。”
“其实,他今天允许你们进家门,就代表他已经想通了,只不过就是抹不开面子而已。”
骆时岸点头:“我看出来了。”
“这一年我在法国学到了很多东西,当初他让我离开也算是助我更上一层楼。”
他其实是个拥有远大抱负又嫌麻烦的一个人,顾擎也算是无形中推了他一把,就像是上学时,老师打一个手板,并不是为了打你,而是为了让你记住这篇课文。
骆时岸说:“我能理解,我不怪他。”
他们两个在顾家老宅吃了顿饭,临走前房汐搂着骆时岸的肩膀问他:“还什么时候过来?”
骆时岸认真答:“今年回来见见二位和我妈,最近几年还要继续在里昂学习,我会争取再回来的。”
“好。”房汐说:“那以后每年生日,我还能收到你精心挑选的礼物吗?”
骆时岸心中一喜,点头:“一定能。”
话毕,又朝客厅内看了一眼,见顾擎就站在茶几前,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骆时岸抬了抬音量:“还有顾叔叔的,也忘不了。”
房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待会儿小野把时岸的生日也发到我手机上,等你下一个生日,我一定送份大礼。”
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从刚刚在饭桌上就没停过。
顾行野迫切地希望能和骆时岸度过二人时光,一把搂住骆时岸的肩膀,宣示主权:“好了妈,时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去他家呢,我们俩赶时间先走了。”
上了车,骆时岸系上安全带问他:“不是说明天去我妈那里吗,今晚就过去?”
顾行野迅速将车开到街上,踩下油门:“不这么说我妈还舍不得放你走。”
顾行野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映着街边霓虹璀璨的光,看着骆时岸的眼神也带着迫不及待:“回我们的家。”
第60章
东海湾这套别墅, 是骆时岸住过最别扭的地方。
车祸后刚出院就被顾行野带到这里,他不觉得这里是家,因为从未爱过这个家。
所以刚一走进院子就觉得陌生, 他甚至不记得原来院子里有这么多树。
天气寒冷, 只剩下树枝和树干,瞧周围还有黑色花坛, 骆时岸终于开口:“我不记得之前花坛里种了花呀。”
哪怕是他真的不在意, 夏天路过时也会看见鲜花簇拥吧。
“这是你新装的吗?”他问。
“花坛吗?以前就有,就是一直没种过。”顾行野说:“你连自己种没种过花都忘了?”
骆时岸垂眸:“我差点连你都忘了。”
顾行野正在开门的动作滞住, 又反手将门关上。
他握住骆时岸的肩膀:“那就让我们把之前那些年愉快的,和不愉快的全都忘掉。我们就像两个相见恨晚的朋友,多沟通, 多了解对方, 好吗?”
骆时岸点头:“嗯。”
一阵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骆时岸耸了耸肩膀:“有点冷。”
顾行野没急着让他进去,反倒是解开大衣,把他一同包裹在里面。
骆时岸安静地靠在他怀里,顾行野肩膀宽阔, 胸膛更是硬朗, 有力的心跳回荡在他耳边, 骆时岸眉头渐渐舒展开。
“为什么不进去?”他懒洋洋地问。
话音才落就被捧起下巴, 顾行野的唇倏地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