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就盼着这个时候,明明已经很困,需要睡个午觉,但还是硬撑着等骆时岸过来。
神奇的是,只要一见到他,困意即刻消散,甚至能延伸到他走后的四五个小时之后。
顾行野问他:“那还要几天才能拍完?”
“最少一个星期吧。”骆时岸瞧见桌上还剩了半碗粥,他用指背一探,已经凉透。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顾行野等着他来喂饭,仿佛经过他的手,饭菜就能变得更可口一样。
他把粥重新热了热,回来没注意被椅子绊了一下。
加了水的粥溅出来一些,洒到顾行野被子上。
骆时岸马上扯出纸巾,将粥擦干净。
被子吸水,需要一寸一寸按压着擦,可擦着擦着,骆时岸的动作逐渐放缓,他突然发现不对劲……手按着地方生硬。
他抬眸,对上顾行野直勾勾、贪婪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第48章
这双眼睛险些将他看穿, 纸巾在骆时岸手里犹如攥了个烙铁一般。
他匆匆扔掉,重新端起粥碗:“喝,喝粥吧。”
顾行野抿着唇, 暗道自己的小兄弟是否太过于激动, 可转念一想,他都多久没抱过骆时岸了, 多久没亲吻过他的唇了。
激动可太正常了!
不止今天, 还有昨天,还有他离开后的每一晚, 这几天思念犹如烈酒般上了头,导致一见到他就肃然起敬,久久不能平息。
今天这是一不小心被他撞见了, 倒显得自己成了好色之徒。
顾行野吞了下口水, 尽管屹立不倒,面色仍尽量保持平静:“这个……就是正常的反应,你别介意。”
都是男人,骆时岸也不是不行,他应该能理解吧。
“嗯。”骆时岸点头:“你自己喝吧, 等你喝完我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但猜也能猜到他说了什么, 顾行野端着碗, 问他:“你胳膊这不是还缠着吗, 能行吗?”
“没关系。”骆时岸说:“可以先拍近景, 半身或者远景以后再补也来得及,主要是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
这碗粥在顾行野手里变得异常沉重, 一勺一勺细嚼慢咽。
骆时岸问:“硬吗?”
“不硬。”顾行野眼神躲闪, 动作稍微快了些, 从蜗牛速度进化到了龟速。
可即便再慢也有再见的时候,一碗粥见了底,骆时岸收好后告诉他:“这几天要好好吃饭,一日三餐按时吃,哪怕不想吃也要少吃一点,大家都很担心你。”
“你呢?”顾行野问。
骆时岸说:“我自然希望你能早日康复,这样我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即使顾行野说了很多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他的感谢,还说那晚不管车里面是不是骆时岸,他都会冲过去解救。
同理,不管是谁路过,见了着火也都会帮忙打个119,谁也不会见死不救。
可骆时岸心中依旧感激,每每睁开双眼看见新鲜的朝阳,都会感激生命,感激他。
这一次欠了顾行野的,他过来照顾几天也没什么。
“那你还会再来看我吗?”顾行野说:“过几天我转院回陵市,那边还有一堆公司的事儿等着我处理,你会过来吗?”
骆时岸说:“看情况吧。”
一句看情况,在顾行野听来就是婉拒的意思。
可他已经沉溺在这些天的关怀中,一刻也不想放人,顾行野放下碗。
“那天晚上我们摔倒在草坑里,我撞到了头。”顾行野缓缓道:“这一年多我的头受伤太多次了,医生说很有可能出现后遗症,现在看不出来,以后大概会得血栓,或者脑淤血的可能。”
骆时岸吸了口气:“这一次,还有之前李天凡给我打电话那一次,你那次真的伤得很重吗?”
他以为之前那都是两兄弟编排好的谎言,为的就是哄骗他过去。
因为明明在那通电话挂断没多久,他就看见顾行野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了。
顾行野说:“不止那一次,还有你车祸那天。”
车祸……
骆时岸眨了眨眼:“你是说,我们吵架的那一天?”
“嗯。”这是顾行野第一次认认真真和他一起回忆那天:“其实,我真没忘记我们的纪念日,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那晚是为了给应修景过最后一个单身之夜的,顾行野在去夜醉之前就注意了下时间,推算应修景马上是个有家室的人,不会让这场聚会持续多久。
从他们举杯浅酌,到顾行野口嗨被骆时岸听见。
再到他追出夜醉,为了掩饰两人的关系,不得已与他相隔甚远,直到回了家才扯住他的手臂。
两个人越吵越凶,气得顾行野看见什么摔什么,最终还是骆时岸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