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瑾瑜似乎和佑宁心有灵犀,她轻轻说了出来:“宁宁,去吧。”
佑宁点了点头。
只要有施瑾瑜在,她就是无所不能的。
施瑾瑜对她的肯定、对她的帮助,佑宁全都铭记于心。
似乎有人察觉到了佑宁的动向,百官中有人轻轻抬起了脑袋,就看到长公主与驸马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最高的位置。在他的瞠目结舌中,长公主缓缓落座,坐在了昔日皇帝专属的那一把椅子上。
驸马站在她旁边,对着一旁的女官点点头,女官高声喊道:“平身。”
等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发现长公主已然坐在了龙椅上。此时此刻,无一人不震惊、无一人能够云淡风轻。
“这……殿下您……”
顾相因为太过震惊,忍不住开了口。
但是却被施瑾瑜给制住了:“顾相爷,您要想清楚再说话。”
顾相抬头看了一眼施瑾瑜,却被她镇住了。没想到当年在琼林宴上见到的小书生,如今变成了积威甚重的模样。
顾相已然明白,他们这群人,是没有资格去对长公主置喙的。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现在长公主说了才算。
他敛下眉目立在一边,决心等到改朝换代就告老还乡,远离是非之地……
顾相是个明白人,但其他人却不一定。他们当中有人见到长公主坐在龙椅上,便开始喧闹起来,甚至有不客气的开始直接指责长公主来:“殿下虽然是长公主,但是既为一介女流,就不该坐到龙……”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施瑾瑜枭了脑袋。
施瑾瑜在两州的时候,第一年冬天那些异族仍会越过边关进入两州想要烧杀抢掠,施瑾瑜就带着人去追击过那帮异族。她未曾放过任何一人,一个个全都被她亲自枭了首,挂在了村落外。让那些胆敢冒犯的异族都看看,这些人的下场。
施瑾瑜未成婚的时候,幼时就被父亲亲手教授君子六艺,也跟随兄长一起学习剑术。只是那时学的都是君子之剑,除了强身健体别无他用。用张鹤的话来说,那就是花拳绣腿。
但等去了两州,施瑾瑜没事扎根在军营里,和亲随军的人一同练习,学习的就是杀伐之术。她人聪明,又有底子在,张鹤看到了偶尔还会提点两句。是以到了如今,已经是用剑的好手。
更何况她负责监管两州百锻钢一事,对于兵器的锻造更明白不过,就算对方有心反抗,那生铁做的长剑也只会被她手中百锻钢的剑给直接震碎。
只是上朝来,除了佑宁的亲随军兵士和施瑾瑜,自然是没有人会佩剑的。
那位大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捂着喉咙“呵呵”说不出来话,而后倒在了地上。
施瑾瑜平日里温和,但如今却如同一个杀神一般。她冰冷的视线逡巡一周,无人再敢应声。
长公主端坐在龙椅上,她声音好听,只是说出来的话对他们这些大臣来说,却跟催命符一般:“怎么,这位子本宫坐不得吗?”
——自然是坐不得的,但是如今人人胆寒,谁敢去说?
看着噤若寒蝉的大臣们,佑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她看向了被绑着的顾茹玥:“怎么把月妃捆在这里?”
顾相知道这个时候该说话了,他叹了口气,率众而出,跪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才闷声说道:“殿下既然是来清君侧的,臣等已经将这祸国殃民的妖妃缉拿,只等殿下处置。”
顾茹玥听到自己父亲说的话,顿时挣扎了起来。她一头华贵的凤冠落在了地上,头发散乱,再也看不出当年除夕宫宴上骄纵的模样来。
她身上还穿着昂贵锦缎织就的衣裳,这般在地上蹭着,倒是将身上的衣裳蹭的都脏乱了。
“哈……祸国殃民。”佑宁轻笑了一声,“祸国殃民”四个字说得十分玩味。
佑宁给女官使了个眼色,女官待佑宁说完:“那也不能这么堵着,连一句话都不让说。”才走下台阶、到顾茹玥身旁将她口中塞着的麻布扯了出来。
顾茹玥的嘴巴重获自由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饶:“姊姊、姊姊,不关妾身的事情,妾身是无辜的!妾身什么都没有做!”她梨花带雨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但是她却忘了,刚才麻布塞得紧实,扯出来后她嘴巴仍然大张,看起来多少有点恶心人。
而佑宁,她是个颜控。
佑宁皱了皱眉,她倒是真没觉得顾茹玥真有那么大本事能够“祸国殃民”,但她的降智光环也非常厉害,不然佑呈不能那么蠢。
佑宁上上下下扫视了顾茹玥一圈,作为皇帝的宠妃,她自然用的、穿得都是最好的。
那身上的华服是昂贵的绸缎,头上凤冠的宝石光华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