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系完人并没有退开,就着刚才的姿势双手撑在她脖颈两侧。漆黑的双眸由上至下,慢慢落在她红唇上。
薄言缓缓开口:“当初找那个小明星,你是怎么想的。”
人现在都红得满大街都认识了,在他嘴里依然是“小明星”。
男人之间的胜负欲的确可怕。
温瓷同样回敬地看了过去,盯着他的薄唇:“我能理解成你在吃醋吗?”
“随你怎么理解。”薄言道,“回答我。”
温瓷的回答一如既往:“长得好看,正好符合我的审美。”
“其他方面呢?”
其他方面?还能有什么方面?
在他越来越沉的眸色中,温瓷明白过来。本来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压根没发生什么,话到嘴边,成了:“不知道,还没来得及。”
男人冷笑一声:“你倒是想。”
但他仅仅是冷笑,双唇很快覆了下来,极其诚实地吮住她。
你来我往数十分钟,他才舍得放开。
分开时,他唇边除了口红印还有几丝晶莹状的暧昧痕迹。温瓷抬手替他抹了一下,双眼灼灼:“想亲就亲,怎么还要找借口?”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说罢,薄言同样抬手,把残留在她下唇的斑驳口红擦去。
去除口红颜色,她的唇色本来是要偏淡一点的,但在这么长时间的亲吻中已经充了血,比妆后更潋滟几分,令人想入非非。
“我喜欢怎样?”温瓷顺杆子问。
“喜欢逆着你意思的,粗暴,野蛮,毫无章法。”薄言眼底像有什么在酝酿,最后哑声在她耳边说,“每次这样,你的表情都很漂亮。”
她那些不为人知的癖好被猜得明明白白。
温瓷倒没觉得尴尬,把手指沾上的口红印反手擦在他手背上,“谢谢夸奖。”
或许是在温家乖顺惯了,温瓷喜欢不一样的东西。
就连夏威夷的那次,都是在她极其享受的状态下完成。她喜欢他在抛弃理智状态下的行动,也喜欢他带着强迫性质的贸贸然。
她偶尔也会觉得自己病态,只不过对自己的苛责转瞬即逝。她不想连这种事都像苦行僧一样,事事按照规矩,弄得毫无趣味。
去餐厅路上,路经世纪广场。
人潮涌动的红绿灯口,车子逐渐放慢速度。
温瓷一路上都是这样,没话聊的时候就看会儿窗外,视线没有焦距地停留在过往行人身上。在红灯倒计时的最后十几秒,她忽然听到驾驶座传来嗤声。
“就那么好看?”
温瓷转过脑袋,顺着他的视线重新转向窗外。
不远处的商场电子屏正循环播放着一则广告,男主角很眼熟,是喻淮安。
她瞬间明白了刚才那种夹枪带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今天像是和喻淮安犯冲,哪儿都能碰上。
不等温瓷耐心看完那则广告,车子起步,慢慢把大荧幕从她的视线里拉开。温瓷要笑不笑地说:“开这么快我怎么看。”
那边扯了下嘴角。
她又说:“不看我怎么评价谁好看?”
比起和喻淮安相比,她还是觉得薄言这段时间的态度更值得推敲。
时光不是一支回头箭,但那天晚上开始,他好像走上了回头路。他的冷淡仿佛在眼前慢慢皲裂。是年少那样,尚且还带着自我情绪的薄言。
“还是你好看。”温瓷忽然觉得心情愉悦,抿着唇目视前方。
在听不到对方的回应后,她补充:“所以只跟你做过。”
又是这样。
在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
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措辞和语气会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激起欲望,也或许她是故意的。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薄言耐着性子慢慢敲打,最后在后车的催促声中复杂地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翘,果然是故意的。
这次晚餐谁也没提过去,气氛理所应当要比上次好得多。
到家时夜已深,温瓷突发奇想,去看自己的玫瑰花室。
半个月未见,有些花已经谢了,她错过了花期。不过绝大多数依然花团锦簇,被打理得娇嫩可爱。
从前温瓷经常一个人待在温室,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婚后却少了这样的机会。
坐在木质摇椅上,温瓷小心地给其中一朵卡罗拉修剪枝叶,而后转向身侧:“好看吗?”
卡罗拉色泽饱满,与她指甲上的红相得益彰。
薄言难得生出了调侃的兴致,俊颜微动:“问花还是问你。”
“都。”温瓷低着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她的手指纤细,摆弄花枝的时候尤为赏心悦目。
男人喉结一滚:“都好看。”
“薄言,你什么时候也会说情话了。”温瓷扬起下颌,嘴角停留着笑意。她握着园艺剪,用刀尖轻轻的戳了戳西服的手巾袋,也就是左胸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