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月亮已然坠落,不再干净如明皓,那为何她不可以?!
为什么她不可以?!
乔子衿狠狠咬着牙,身体因极度的愤怒而控制不住战栗起来。
“是啊,我很爱。”乔子衿哑声道,极力遏制平静的脸皮有种森然的冷酷感。
“但我最爱的还是洁净的皮肉上绽放出糜烂花朵的感觉。”乔子衿露出陶醉的表情。
周围人都被她这幅堪称恐怖的神态吓到了。
艸,一直知道乔子衿有些小癖好,怎么没发现乔子衿这么变态!
有些稍微正常的人有些受不了这个氛围,见当事人没注意到自己,猫着腰准备悄咪咪离开。
刚走到门口,眼前突然横过一节手臂。
她一抬头,尚曾柔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赫然出现在面前。
“……”
林星竹歪了歪头,淡定道:“是吗?”
她故作思考,一瞬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攥在乔子衿手中的绳子。
“怎么办,我也觉得绳子抽在皮肉身上的声音好听极了。”林星竹笑吟吟道。
话音落地,她手臂挥使,破空一声绳响,紧接着是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赫然响起。
“啊——”
乔子衿捂着手臂痛苦地嚎了一声。
其余人浑身一震,瞪大双眼看着林星竹。
她们看到了什么?
林星竹竟然在用绳子抽乔子衿?!
尚曾柔站在门口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星竹是这样找场子的啊!
林星竹尤嫌不够的样子,笑吟吟地又对着她的左手狠狠抽了一道对称的伤痕。
“啪!”
“啊——”
痛嚎声与响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林星竹挥绳子时根本没有收力,对付乔子衿这种堪比畜生的人,任何收力行为都是对绳子的侮辱。
她冷冷地看着乔子衿痛苦的样子,不为所动。
林星竹可以理解这些人为了快活在你情我愿的俱乐部找乐子,但无法忍受枉顾当事人意愿的任何强迫与暴力行为。
什么狗屁的“癖好”!
就算是有自己的癖好,那也得你情我愿才好。
侧跪在乔子衿身边的女人,是原来林星竹常点的一朵花,曾经在林星竹身边很受宠,所以乔子衿才会在她这里受愤后找她出气。
而林星竹路上从尚曾柔口中得知,前两日乔子衿也来过这里找一些原来林星竹点过的花们,其中她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偏头,弯腰扶起地上一直跪着的女人,示意她先离开。
等受害人走后,林星竹直起身子,扫视一圈,扶着手中纯黑的绳柄,漫不经心地问:“打戏好看吗?”
众人:“……”
她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低低痛呼的乔子衿,齐齐摇头。
“啧。”林星竹甩开绳子,浑不在意地绕过瘫软的乔子衿,走向守在门口的尚曾柔。
目睹一切的尚曾柔脸色微僵:“……星、星竹。”
身后的视线有如实质,林星竹偏头,头顶一束细细的光折射进她琥铂色的眼底,明净而纯粹。
“关门吧。”她轻声说。
一切声音被隔绝在内,俱乐部一楼,忙于逃窜的人惶惶紧张,慌乱的人群中间杂着挺直脊背正气浩然的黑衣人。
出了浓色,微凉的夜风一吹,尚曾柔才找回几分神智。
她犹豫道:“你报警了?”
林星竹:“嗯?”
尚曾柔悻悻地收回视线,不用说,肯定是林星竹干的好事了。
她回头遥望了一眼浓色的招牌,“估计老板这下子要哭死了……”
她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前面修长高挑的女人身上。
什么时候,林星竹变得这么有气势了?尚曾柔百思不得其解。
林星竹突然停下脚步。
尚曾柔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腹诽出声被她听到了,吓得心一激灵。
好在林星竹并没发现她在背后猜测她。
林星竹转身从口袋里递给尚曾柔一张卡,浓重的夜色下,她的声音如同被风抚过,有种不易察觉的温和:“你拿着这张卡,将里面的钱分给这几天受惊的那些人吧。”
尚曾柔愣愣地接过,不解:“你怎么不自己?”
话一出口,她才察觉自己问了什么蠢话。
为什么不自己去?肯定是她自己不想啊!
不期然地,尚曾柔又想到了白希樱。
很神奇,一想到林星竹有了白希樱这个尤物,她心里仍就酸溜溜的,但似乎升不起什么愤恨的感觉了。
林星竹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把卡交给了尚曾柔后,她算是又了却了原身的一桩破事。
那卡里有一大笔钱,补偿给这几天受惊受伤的那些女生,这是林星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