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换了房子，陆砚和其他同伴做了伪装，开始各自行动。
此时陆砚脸上化了一些妆容，不仔细看的话，就是有点阳光的帅小伙。
他穿着灰色工装，蹬着借来的三轮车，车上的喇叭在民宅区里反复循环播放。
“高价回收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电脑、热水器、手机、家具……”
“小伙子，电饭煲收嘛？”一楼后窗打开来，头发花白的婆婆探头问道。
“收的，我看看。”陆砚踩着三轮车拐了个弯，来到那户人家前，婆婆指了指地上的电饭煲，皱着眉头一脸心痛，“喏，就是这个。饭还没熟老是跳闸，才刚买不久的哩！”
陆砚将三轮车挺好，上前看了看电饭煲，将其打开检查，发现是锅底不平整，跟发热面接触不好，导致饭还没熟就跳闸的情况。
“这电饭煲还能用，敲打几下就好了，不用换新的，不划算，太浪费。”
听到陆砚这么说，婆婆一脸狐疑和惊讶，“真的么？那你帮我弄好要多少钱？”
陆砚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您这个电饭煲买了多久？”
婆婆竖起两根手指比了比，摇摇头，“才两个月，黑心商尽欺骗我们这些老婆子。”
“一般情况下电饭煲保质周期在一年，您这电饭煲只要不是人为造成，而是质量问题，都可以拿着保修卡送去售后保修。如果我帮您维修的话，那么日后若是还出问题，就不能再保修了。”陆砚解释道。
老人家没念过多少书，对这些家电也不了解，听到陆砚这么说，热情地从屋里拿出几个苹果塞在他手里。
“小伙子，多谢你咧！要不是你，我还得重新花冤枉钱！”婆婆看着陆砚，越看越喜欢。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有对象没有？结婚了吗？大娘我认识不少的小姑娘小伙子，各个都非常优秀……”
“我先生已经死了。”陆砚说道。
被关在牢里的顾天临：“？？？”
婆婆拍了拍陆砚，“是我嘴笨，大娘对不住你，”顿了顿，婆婆又试探问道：“有没有考虑再找一个作伴？”
陆砚摇摇头，面无表情道：“没事，您不用为此感到抱歉。我先生他是罪有应得，停灵下葬那天狂风大作，不小心把骨灰给吹扬了，骨灰掉落在旁边的下水道里，被污水给冲走，所有人都在拍手叫好。”
顾天临：“？？？”
顾天临：一个字，草！
婆婆愣了一下，怜爱地看着陆砚，“这样啊，那这样死的好。”
似乎看出陆砚没有再找的打算，婆婆不知道用什么感谢，想了想，“你坐会，我给你去问问。”
就这样，婆婆还真给陆砚找来了一堆‘顾客’。
有在拌嘴的老夫妻，有拄着拐杖的大爷，有在孙儿女陪伴下来到的大娘，十几个人围在门外叽叽喳喳非常热闹。
从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到隔壁的李四随手在小区里丢垃圾真不道德，到隔楼的王五扶谁谁谁上楼是个心善的小伙子，再到谁谁谁的死对头趁着他不注意偷掐了他阳台种的葱，他又反过去摘了对方的青菜，最后得知是自己逆孙顽劣栽赃给对方，他只能羞愧地拿东西上门赔礼道歉等等，各种鸡毛蒜皮的大道小道消息数不胜数，活似一场大型信息交流会。
不知是谁无意中说了一句陆砚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俏，人群静默了一下，不约而同用热烈的目光看着陆砚。
陆砚：“……”
失算了，是他低估了老人家的人脉圈子，低估了他们的战斗力。
“小伙子，你有对象了吗？”
“小伙子，我家孙女已经毕业一年，现在在国企单位上班……”
“小伙子，你喜欢男的不？我儿子别看今年已经二十九岁，可人是上市公司老板，我名下有一处房产还有一处商业铺……”
“害，小伙子别听他的，他这人不厚道！他儿子毛病可多咧，什么抽烟喝酒逛夜店都有！不像我儿子特别争气吧啦吧啦……”
“tui！可别提你儿子了！你儿子三岁还尿床，五岁扯人家小姑娘的头花，十二岁早恋被你暴打了一顿，十六岁离家出走……”
陆砚：“……”
眼看就要吵起来，婆婆拍了拍手，“安静，可别提晦气事了。”
众人：“？？？”
咋滴还大范围攻击了呢？
看众人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婆婆非常镇定，“这小伙子人不错，就是运气不太好，遇到了个丧天良的伴侣，无恶不作，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直接一道闪电把人给劈死，最后骨灰被风吹到下水道，连老鼠都觉得晦气……”
看着婆婆绘声绘色地在原基础上，增添了自己想法的陆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