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院长不可置信地听到从乔老三嘴里说出的话语，深受打击和被利用的难过。
“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你就是想骗我离开！”乔院长紧紧攥着抱枕，手指用力到发白。
乔老三没看乔院长，一个眼神，保镖们就强硬地堵上乔院长的嘴，将人拉了出去。
直到乔院长离开屋子，乔老三这才虚弱地靠在枕头上，用力呼吸了几口气。
“国外现在不安全，我已经帮你们在华国准备好了后路，身份过了明路，证件准备好了，资金也是从合法途径获取，够你们用几辈子，只要别再碰这个行业，就没人能察觉你们的存在，非常安全。”
乔老三仿佛交待后事一般，将自己的打算一一说出。
末了，乔老三死死盯着陆砚的眼睛，“唯一的问题，你是华国警方那里派来的人吧？”
乔老三像是在询问，又是在陈述，仿佛已经看透陆砚的真实身份。
陆砚没说话，乔老三是个极为精明的人，能察觉到他的不对非常正常。乔老三会这样说，说明了他的心中已经确定，这种异常精明又谨慎的人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是在询问他，而是在陈述事实，告知他他知道他的底细。
看到陆砚没表态，乔老三却已经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随之面色露出几分癫狂的快意和欣慰。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U盘，将其丢给陆砚，“自古邪不胜正，这一天果然到来，我们所做的一切果然没有白费！”
“这里边是所有涉事人员的信息和资料，包括收买与被收买，所有参与人员都在里边，你回到华国后交给信任的警方。这也算是我尽其一生，临死前最后能够为他们做的事。”
“你是警方的人？若是我说不是，你是不打算杀了我？”陆砚问道。
他也没想到乔老三居然还隐藏着这一层身份，原以为乔老三是鱼饵，谁能知道他也是钓鱼之人呢？这种反转谁能想到？
听到陆砚的话，乔老三并没有自己打算被人猜到后的心虚，他点点头，“没错，若你不是，那么我会直接杀了你。”
乔老三闭眼又睁眼，目光看向陆砚，仿佛透过陆砚看向别人，充满怀念和感慨，“像你这样心中充满正义，不惜以身涉险的人，我见过非常多，甚至我也是其中一个。”
见陆砚不说话，乔老三轻轻笑了笑，“你别不信，我告诉你这事，并不是在为那个傻子洗白脱罪。他有罪，我亦然，即便我曾经是警方的人。”
乔老三目光看向远方，“早些年我也是华国312机密调查小组的一员，可是呢，我们所有组的成员，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全军覆没！”
乔老三说着说着有些愤怒，他紧紧抓着被子，“你能够相信吗？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可是依旧被上边人驳回，就因为某些高层早已被那些人渗透，甚至在一次机密行动中我们全军覆没！我们三十个人，只活下来了六个！六个啊！整整二十四名战友全部牺牲，最后还把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到我们身上！”
留下来的三名保镖此时也是双目通红。
平息了一下情绪，乔老三继续说道：“我们六个人重伤后逃脱，等能下地时本想回部队报道，却等来这么一个消息，我们不得不隐姓埋名，做出我们已经‘死亡’的信息。”
“所以你们打进了这个组织的内部？他呢？他应该不是你的侄子吧？”陆砚问的是乔院长的事。
乔老三愣了一下，明白陆砚问的人是谁时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他啊？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保镖’也随之附和：“确实是个傻子。他也不想想谁家的爸妈会一年只见自己孩子一次？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还会那么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还不是都是假的，他的爸妈都是我们花钱找人扮演，这样既能将他从人/贩手中救出，也能不让上边的人怀疑。这事吧，确实是我们欺骗了他，但我们从不后悔这样做。”
另一名‘保镖’点点头，“大义面前无家小，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是我们对不起他，可我们从不后悔利用他。”乔老三接过话。
“那个副院长也是你们派到他身边的人？那嘉蒲医院呢？人口器/官贩卖又是怎么一回事？”陆砚问道。
“这么说吧，嘉蒲医院只是一个幌子。你要知道，在没有彻底摧毁这些人之前，我们只能牺牲极少部分人，在最大程度上保全其他受害者。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我们没有权利用其他人的性命保全别人，但这也是我们能想到保全最多人的办法。”
“在我们察觉薛海洋是警方的人时，就把他调到嘉蒲医院，即便没有你，后面薛海洋也会联合警方将嘉蒲医院这个据点摧毁，否则你以为薛海洋为什么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得到这些人的信任？还不是我们在后面帮他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