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等她开口,就已经误打误撞地顺应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鹿白还在犹豫,鹿枕闲突然晃了晃她的胳膊,生怕她拒绝似的:“皇姐,你就帮帮我嘛。”
“好,我帮你。”鹿白把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那你等着我,我这就去喊她。”
他乖乖地点头,腼腆的笑:“谢谢皇姐。”
鹿白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离开此地,去找明才人。
明才人因为先前虐待七皇子的原因,住处被诸多侍卫看守。
鹿白顺利地走进去,对明才人讲明了七皇子的恳求。
明才人的情绪十分糟糕,听到儿子的名字,意外地冷静下来,答应了待会过去吃午膳。
鹿白没有多待,告辞离开。
很快,到了午膳时间,宫女来报信说明才人离开了宫殿。
鹿白带上琼枝和墨竹赶了过去,在明才人走远后,直奔内殿。
三个人寻找起来,速度极快。
鹿白冷静观察了片刻,专挑有挪动痕迹的地方找,果然在墙壁花丛下方的土壤里,发现了其他几枚护甲套。
上面虽然有折断的裂痕,但不难看出跟之前那个是一套的。
鹿白心情复杂地把土壤埋好,恢复原貌,吩咐侍卫注意着此处,带着两名婢女离开。
回到栖云宫,鹿白本打算写个口信给景殃,告诉他东西在花丛下面。
但转念一想,上次景殃那般冷淡地让她上门去拿欠条,一副明拒自己的样子,鹿白便改了主意。
她换身衣裳,戴上帷帽,决定亲自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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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膳点,街上百姓们出来消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闲谈。
“听说了吗,景九爷花大价钱买来的花魁,今儿个一早送出京城了!”
“嚯,这么快就失宠了,可能是身边有新人了。反正景九爷身边女人如流水。”
“说起来这个,你还记得吗,最近经常有个小姑娘去找九爷,每次都戴个帷帽,不知道是何等姿容……”
“唉,保不住又是一个痴情人啊。”
……
三言两语,随风而逝。
此时,楚宁王府。
褚一把找回的证物腰带交给景殃,临走前忽而想到了最近京城的“痴情女”流言,默默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景殃抬眼:“何事?”
褚一沉默了下,冒出了句:“今日还要准备桃花酥吗?”
景殃微微蹙眉,想说就算她来了也不用特意准备,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刻意否决显得太小气,便道:
“无所谓。”
话音刚落,侍卫就从大门走进来,道:“主子,门外有个小姑娘,说有要事找您。”
“……”
景殃揉了揉太阳穴:“让她进来。”
片刻后,他看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从长廊出口缓缓走出。
小姑娘撩起帽帘,歪了歪脑袋,眉眼弯弯地笑:
“嗨。”
第30章
景殃懒得跟她扯皮:“来讨要赔偿欠条?”
鹿白摘下帷帽放在旁边, 道:“这是其中一件事。”
她刚才一路听了不少八卦,留心到“花魁离京”,感到非常奇怪。
景殃厌恶姜尺素, 不惜远远赶走她, 却不杀了她, 反而留了姜尺素一命?
难道…景殃一掷千金买下花魁,最初就毫无情|欲, 而是另有目的?
景殃不像是一个利用女人的男人, 他到底所图为何?
为情?为财?为权?亦或者是……为仇?
景殃有什么仇人吗……
她暂时把这些问题压在心底。
景殃把对她的道歉赔礼欠条递了过来。
鹿白没着急打开,先谈及正事:“其他几个配套的护甲套, 藏在墙边第五丛花下的土壤里。”
“辛苦你了。”他道,“褚一,派人进宫私下看守。”
“等明日, 该落马的一个都跑不了。”
鹿白一怔:“这么快?这整个案子你捋清楚了?”
景殃:“清楚了。”
“那男的查到了吗?”
“查到了。”
鹿白好奇:“是谁?”
景殃意味深长道:“你不妨猜猜看他的靠山。猜对了有奖励。”
这她怎么可能猜得到。
除非那人的靠山是她认识的人。
鹿白试探性地问:“我的三皇兄?”
景殃低笑了声:“没这么荒唐。再猜。”
“宫里的禁卫?”
“不是。”
“那……皇室宗亲?”
“接近了。”
没等鹿白细想, 外面就有个侍卫拿了个密信过来禀报:“主子,这是广南王给您的回话。”
景殃拆开信笺, 随意扫了几眼。
鹿白沉默了会,半笑不笑道:“私通案的那个男的, 不会是广南王叔叔的人吧。”
景殃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