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后,她甚至心情很好地坐在休闲区的沙发椅上和佐兰女士聊起了微信。
梁爸梁妈在听到南柯在电话里说——会提前安排人过来接他们时,就已经开始做心里准备了。
也知道南柯安排的车子必然不会是什么大街上一抓一把的普通小轿车,然而在亲眼看到黑得发亮的宾利时,她们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握住了彼此的手。
这样的派头显然是惊到她们了。
左兰表情复杂地看着比自己要年轻一些、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师傅,握着梁栋的手不自觉发力,尤其在看着他彬彬有礼地为自己打开车门的时候,手上的力气一松,小腿都跟着泛起了一股无法形容的酸意。
梁栋的反应要比自己的老婆稍微好上一些,看出她的不对劲,一把扶住了她,拉着她坐上了车子后排。
路程不算近,车子开得很稳,掌握方向盘的西装师傅很会选路,完美避开了两条拥堵路段,准时抵达酒楼门口。
南柯早就和门口值班的服务员打过招呼,在梁爸梁妈从车上下来的瞬间便有人从酒楼门口迎了过去,然后带着她们径直上了二楼包间。
原本南柯是打算亲自下去接人的,但担心会引起暗处盯着她的人的注意,连累到梁爸梁妈,便选择守在包房的门口等着。
包房的门没有关,梁清清坐在门内的沙发上看手机,实时追问左兰女士她的位置。
南柯则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外,一会看看门内的梁清清,一会儿看看包房走廊的尽头,背在身后的手指捏来捏去,掌心都
隐隐冒出了潮汗。
直到看见梁爸梁妈的身影,她才松开背在身后的手,笑着迎了上去。
梁清清还不知道人已经到了,看着两分钟前发出去的消息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心想左兰女士这是干嘛呢,一抬头,又发现南柯也不见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蹭地站了起来,快步从包房出来,一转身就看到正在走来的爸妈还有南柯。
梁清清忙笑着快步迎上去:“爸,妈。”
左兰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但嘴角却是笑盈盈的。
南柯送梁爸梁妈坐上主位之后,和梁清清挨着坐下。
今天晚上的菜单是梁清清精简过的,八人位的圆桌仍是摆得满满当当。
梁妈抬眼瞥到了桌子上的酒瓶,和酒瓶后面靠墙位置的燕窝礼盒,摆了摆手:“南柯呀,我和你叔叔不喝酒的。”
南柯笑着应声:“好,听阿姨的,我不劝酒。”
梁清清歪头看向南柯,心想:你等过节有机会的,看看到时候到底是谁劝谁的酒。
但该说不说,真的不喝酒以后,很多话开起头来便少了一分助力。
有好几次南柯想要放下筷子,主动交代一下自己的实际情况,却都很不巧地卡在了梁爸梁妈夹菜的时候,而她又不得不重新放下了筷子。
结果最后还是梁妈先开的口,她吃得差不多了,正好也对上了南柯有话要说的目光,便微笑着放下筷子问:“南柯,你在电话里说有事想要跟我们说?”
“啊,是的,阿姨。”南柯闻言忙放下手里端着的水杯,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虾的梁清清。
她笑了笑,说:“是这样的阿姨,关于上次在您家里时,您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正式跟您说明一下。”
“嗯。”左兰点头,“关于你父母的问题吗?”
“是的。”
南柯在心里组织过很多遍关于这件事的说辞,可真的开口了,又是离奇地坦白。她说:“我现在属于没有父母的状态,我的养父母前段时间因为一些问题,和我断绝关系了,现在基本上算是不来往了……”
左兰和梁栋早就听女儿说过了,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但对南柯的坦诚还是比较满意的。
“其中的原因说实话,有些不太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南柯说到这里低下了头,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左兰和梁栋对视一眼后,笑道:“没关系,你能跟我们讲实话,我们就不会再在这种事情上挑理的。”
梁清清终于吃掉了最后一只南柯给她剥的虾,抽出纸巾擦嘴,然后满意地用右手对着爸妈比了个大拇指,又偷偷摸摸地用左手握住了南柯按在腿上的右手。
她朝南柯的方向侧了侧身子说:“你看吧,我爸妈很讲理的。”
左兰闻言愣了一下,再看向梁清清时终是无奈地笑了:“你呀。”
南柯也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再抬起头看向梁爸梁妈时,眼神里多了一抹歉疚,“叔叔阿姨,很感谢你们的理解,也请你们放心,虽然我现在没有爸妈,但我也绝对不会亏待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