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262)

见她精气神十足,霍澹牵着她手往殿中去,拆穿道:“现在倒是不困了?”

赵婳笑着回道:“臣妾歇息了一个时辰,满身疲惫都消了。”

霍澹才不相信,不过是借口罢了。

用过晚膳,霍澹在寝殿等赵婳沐浴出来,闲着无事便让内侍摆了棋盘,自己各执黑白两子对弈。

他有时下棋,下着下着,愁困已久的难题霍得就解开了。

鎏金烛台上烛火摇曳,殿中恍如白昼。

赵婳从净室出来,只见霍澹盘腿坐在木榻上,手中捻了枚棋子,对着一盘快要被棋子填满棋局愁眉不展,举棋不定。

“陛下又在想什么?”赵婳去了霍澹旁边,因刚沐浴完,脸上被水汽氤氲得似六七月的桃子,粉粉嫩嫩,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眉眼含丝,别有一番韵味。

霍澹搁下白子,“等着无聊,随便下下。”

赵婳披散着头发,发梢被水打湿了,霍澹止了棋局,拉她到贵妃榻上坐下,“头发湿着睡觉对身子不好,擦干净。”

自从早前杨医女和罗太医给赵婳把脉后说了那句“脉象若有若无”的话后,霍澹就对赵婳的身子留心着,特意问了些女子不在意,但正因忽略了才让身子日渐亏空。其中一个便是湿着头发睡觉,湿气入体,时间一场,头晕的毛病随之而来。

取了张干净的锦帕来,霍澹立在榻边,指尖捋了一撮头发,一点一点极有耐心给赵婳擦头发。

起初,赵婳没什么感觉,后来霍澹那温热的指尖撩头发时,一次又一次蹭到她脖子,弄得她有几分心痒痒。

迎着烛光,赵婳稍稍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那凸起的喉结,还有干净清隽的下颌线。

她一直觉得霍澹的喉结很好看。

赵婳口干,抿抿唇瓣,鬼使神差间伸出手去,在霍澹毫无准备下摸上他喉结。

指腹摸到凸起的喉结。

坚硬。

霍澹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住。

脑中紧绷的一根弦,断了。

炙热的眼神凝在她面庞。

就在赵婳意识到她干了什么后猛地缩回手去,可晚了,下一刻手腕被他握住,动弹不得。

锦帕落在地上。

赵婳心虚不敢看他,扯了个蹩脚的理由,“陛下脖子上有脏东西。”

都是她的错,不该招惹他。

这样的气氛,面前的人生得俊俏,她有悸动很正常!

“阿婳。”霍澹握住她手,眼眸似火,沙哑的嗓子一遍又一遍喊这她名字。

赵婳心头一颤,从他印着烛火的眸子中看见她小小的人。

霍澹往前一步,直到她踩在榻边规规矩矩并在一起的双腿抵着他膝盖才停住步子。

握住她手,指节从她指缝中滑进去,霍澹低哑着嗓音,似在隐忍,可眸底的一团火,却灼热不减。

“阿婳,今晚,可以吗?”

霍澹曾经答应过她,倘若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

但两人已经同床数日,霍澹每夜都被她那睡姿弄得心猿意马,若不是定力好,他真不是哪夜就与她欢好了。

今夜,她又如此撩拨。

“等……等一下。”

赵婳结结巴巴,回避着霍澹目光,要缩回去的手偏生被他死死扣住。

……

海棠色的小衣被扔在地上。

不消片刻,幽暗的罗帐中,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将掌中的玄色金线腰带扔在床榻边。

烛光摇曳,寝殿中四下寂寂,轻微的呼吸声从帐中飘来,俄顷又变得急促起来。

复而那急促的呼吸声,被女子略微颤抖的斥骂声代替。

“出去!骗子!出去!”

赵婳手抵在霍澹肩头,推搡着他。

“是朕不好,没事了,没事了。”

霍澹听她喊疼,心生愧疚,忙往后退了。

是他太着急。

谁知霍澹刚有动作,肩头便被她往里带了带。

赵婳:“等一下……”

好奇怪的感觉,她又不想让他出去。

一阵寒风起,轻纱缥缈。

霍澹额上蓄了层汗,吻去她薄汗的鼻尖,低首在她耳边轻声哄了几句,赵婳这才敛了不愿的声音。

“阿婳,阿婳。”

低低唤着她名字。

赵婳勾住他脖子,“陛下知道臣妾不是真正的她。”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是原身。

霍澹低首,细细的吻落在她肩头,“那朕叫你小名,嘉嘉?”

眯着眼睛,赵婳下意识将头往后仰了仰,缓了一阵,“嗯”了一声回道。

屋外夜风簌簌,凉意四气。

殿中,两人说着小话。

“看吧,朕没骗你,缓过去就好了。”

赵婳原本精疲力尽,听来了他这话气急,一口咬住他喉结。

霍澹瞳仁缩了缩,眸色变得更加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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