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乱说。”赵婳严肃道。
霍岚摆摆手,“本宫不说便是。你跟皇兄为何争执?”
赵婳瞧了眼殿中的莲心,不太确定她是否可信,因此不敢将计划详尽道出。
霍岚拉莲心到身侧,道:“莲心是我母妃身边老嬷嬷的侄女,自己人,可信。”
如此赵婳便放心了。
提起争执,这莫名来的争执,她想想就生气。
她叹息一声,“晓不得诶。我用了些手段动摇傅钧,傅钧应该准备要对付严庆了,只要再稍微添把火就能确保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我就跟皇上说我等过些日子再去试一试,我去挑唆,照理说置于险境的是我自己,稍有不慎被傅钧察觉,傅钧杀掉一名宫女很容易。这我都没说什么,皇上倒好,那脾气冲得很,比吃了辣椒还辣椒,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说教,说事情不要我插手。”
赵婳是个暴脾气,一想到这里她就气得慌,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杯子里倒,一口气全干了。
她想帮谁不想帮谁,是她的事,轮不倒他左右。
前面的人气势汹汹,霍岚看呆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砰”的一声,赵婳将杯子掼在桌面,继续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能早点除掉严庆。皇上既然有办法,那皇上自己按计划行事便可,我管那闲事作甚?我很闲么?不做便不做呗,我还落一清闲。不知是谁泪眼汪汪,小哭包一个。”
想起那晚霍澹哭得稀里哗啦,拉着她倾诉,赵婳就开始心疼,原本还想发泄几句的话语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
霍岚护兄长,瞪赵婳一眼,“你!你怎能如此说皇兄!”脑子里将赵婳最后一句话细细过了一遍,霍岚发现了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方才说什么?小哭包?皇兄?”
赵婳下意思摸摸嘴巴,她有说过这个词么?
不小心说漏嘴了。
赵婳抿唇,保持沉默。
见赵婳久久不说话,霍岚道:“你不说我大概也知道是为何。但是阿婳,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兄韬光养晦多年,就等一个时机将爪牙一个个拔出,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想快点实现计划,若是可以,依照皇兄的性格和他们同归于尽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皇兄不让你去,这是为何?”
赵婳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却没有回答。
“因为皇兄不想让你深涉险境。”霍岚道。
心中忽地有了些许波动,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赵婳扯了个笑容,不知该如何回她。
霍岚道:“就好比皇兄事事都瞒着我,我当时也因此生皇兄的气,可皇兄是在保护我,不愿让我参与其中。阿婳,找个时间,去给皇兄道个歉罢。”
真的是这样?
赵婳心烦意乱,她承认有时候确实容易冲动,现在静下心来一想,方才跟霍澹争执时过于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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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荷花已谢,莲蓬可摘,凉风拂过,沁爽怡人。
霍澹在水榭亭中和卫元祁对弈,已经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又一个喷嚏一打,霍澹手上的黑子不小心落错了地方,他眉色一沉,神色凝重。
卫元祁见势,落下白子吞了对方四枚黑子。
旗开得胜,卫元祁在棋盘里另一个落下白子,戏谑道:“皇上又惹昭仁生气了,估计这会儿正在骂陛下。”
“这个小霸王,朕哪敢惹她。”霍澹捻了枚黑子紧随其后,神色微漾,“这次是另一个专横的小霸王。”
她估摸着这会已经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正骂他,不然这四个喷嚏不会平白无故找上门来。
卫元祁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道霍澹在说谁。
跟霍澹一起长大,卫元祁知道霍澹遇到烦闷之事心情不舒畅就会找他来下棋。
他虽好奇,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继续下棋。
倒是身后候着的金豆,听见两人的交谈,心中有了想法。
今日在思政殿外面,他凑巧送东西过来,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疑似争执的声音,凑近了一听,哪知赵婳气呼呼出来。
金豆这才明白和皇上吵架的人是谁,紧接着便听说赵婳从怡和殿搬回了霁华宫去。
要知道之前赵婳一直住在怡和殿,皇上金屋藏娇,他和干爹皆没有接近的机会,如此要紧的人皇上说赶走就赶走,怕不是时间久了,新鲜感一过,就跟昨日黄花一样,过便过了。
这哪能行!
他们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人,岂能说没就没!
于是乎,金豆在皇帝回宫的路上尝试替赵婳说说好话,试图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如此也能得到干爹几句夸赞的话,扬眉吐气一举将刘骁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