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远告诉我的。”许渊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说他之前来告诉我你约我出去见面, 其实不是你约我, 是那些混混威胁他, 让他告诉我是你约我。后来他良心过不去,把这件事告诉了你,还好你及时赶到, 才让我没被……没被……”
混混非礼。
听完后,江逾白有点意外,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盛远说的。
他和盛远坐同桌的时间不长, 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胆小、内向, 尽管他整天只知道埋头学习, 成绩却一直在一班垫底。
印象里他甚至连正常和人说话聊天都不敢主动,没想到竟然会主动找到许渊,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她。
江逾白知道他本性并不坏, 只是有点胆小,可是他那么胆小,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
事情发生的那天, 他打完球回到教室, 一向目不斜视地盛远突然频繁瞟他,江逾白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盛远却突然跟他说许渊被人堵在学校南墙。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逾白处理完后就没太记在心上了。许渊现在每天有人接送,在学校了也谨慎小心,再者有他出面替许渊撑腰,以后估计没人敢再找她麻烦。
“没什么,顺手的而已。”江逾白说。
“真的很抱歉,我以为那天……我被混混困住,你赶到的那天,这件事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他们又和你打了一架,还是在你生日那天。”许渊十分愧疚,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没关系,我就当为民除害。”遇见任何一个人碰到这种事情他都会出手相助,既然总有人欠收拾,那他顺手收拾一下也无妨。
反正也不费什么力气。
许渊又说了些感谢的话,大都大同小异,江逾白全都点头应着,很少说话。
他不太习惯应付这种场合。
不知过了多久,许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拿出一个白色的手提袋。
她把手提袋递向江逾白:“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看着这个袋子,江逾白怔了怔,没接。
“这是我一点微薄的心意,算是谢礼,你收下吧,”许渊说,“如果你不收的话,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行吧。”
江逾白接过袋子,余光扫了一眼,没仔细看:“马上要上课了,你快回去吧。”
“好,你也是,再见。”许渊是艺术生,学的是钢琴,和普通理科班的教室不在一个方向。
望着许渊离开后,江逾白才转身,打算回教室。
走了几步,他又折返回来:“沈南晏?”
“你怎么在这儿?”
沈南晏从大敞着门的空教室里走出来:“路过。”
江逾白:“你路过路到教室里去了?”
“那边有只猫。”
江逾白顺着沈南晏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一直很小的狸花猫蜷伏在窗台上,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你是怎么发现他的?”江逾白边问边往窗台走。
“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听见它在叫。”
凑近了看,这只猫毛发上沾了点灰,身体瘦小,即便有蓬松的猫毛在,也能隐约看见它脊背上凸起的骨头。
沈南晏问:“你身上有吃的吗?”
“没有……等等,”他翻了翻刚才许渊给他的袋子,“火腿肠行吗?”
沈南晏犹豫了一下:“行,给他少吃一点。”
江逾白撕开后细心地揉成碎屑,放在小猫面前。小猫探着脑袋嗅了嗅,似乎是第一次见这种食物。
江逾白看着它伸出舌头吃下去,问:“它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怎么知道,”沈南晏说,“有水吗?”
江逾白找了找没找着,突然看向另一个方向:“教室里的饮水机不知道出不出水。”
“这教室多久没人用了?”
“试试嘛,万一呢。”江逾白说着往饮水机那儿走。
他试了试开关,竟然真的有水流出来。
“沈南晏,有水!”他激动地叫人,然后用手捧了点水,倒在小猫面前。
水刚碰上窗台就和上面的落灰晕在一起,很快连成一片狼藉。
“我口袋里有纸,给擦擦。”江逾白晾着沾水的手,吩咐沈南晏道。
“哪儿?裤子口袋吗?”
“对,右边。”
沈南晏在他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包纸去擦:“这么喂太少了,换个可以盛水的东西。”
他的手短暂路过江逾白大腿的时候,带起一阵酥痒,这种感觉使江逾白整个人石化了一瞬,但好在他恢复得快,没被发现异样。
江逾白:“说得容易,我们上哪给他找东西盛水?”
沈南晏擦完后走到饮水机旁边,弯腰从上面取了什么,而后转身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