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在心里默默扶额,心想我批的试卷我当然知道他全对,谢谢您屈尊降贵亲手指给我看。
“好的好的,知道了。”当然他并不敢直接说出心里话。
周校满意地点点头,称赞道:“看来一班的同学们暑假也很努力,希望大家继续保持!”说完不等学生们回答,就抬脚走了,走前还非常贴心地替沈南晏把后门掩上了。
周校刚走,教室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卧槽,这张卷子他考满分,还是不是人?”陈盛看着自己91分的试卷,内心倍受打击。
沈南晏刚开学就备受老师青睐,从这两天的几堂课就能明显感觉出来。
因为他不仅作业写得好,而且上课很认真。
不管什么课,老师总喜欢叫新生起来回答问题,他次次都能答得又快又好,简洁明了。
对比江逾白,上课时要么睡觉要么自己埋头刷题,总之就是懒得听讲。
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他的第一句话十次有九次都是:“老师,问题是什么来着?”
因为两人的对比实在强烈,在新学期的短短两天里,江逾白已经莫名躺枪无数次。
“江逾白,你看看沈南晏,多学学他,人家这才是学习的样子。”
“江逾白,你不能仗着自己成绩好就不听课,我们这新同学,成绩也不差,但是你看人家有在课堂上懈怠过哪怕半分钟吗?”
“人家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有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来一个壮志难酬吗?诗人写来庆祝自己科举高中的诗能是表达壮志难酬的吗!”
开学前打架从不手软,浑身写着问题少年,开学后乖巧听话品学兼优,妥妥一个三好学生。
怎么会有人这么表里不一。
“不是人。”江逾白笃定地回答了陈盛的问题。
“靠,难怪物理老师那么喜欢他,原来是个大佬。”陈盛顺着开学这仅有的几天日子,往前追溯了一下,又说:“我昨天路过数学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沈南晏在里面,数学老师单独找他,他数学不会也逆天吧?”
江逾白这次没理他,脑子里顺着陈盛的话蹦出数学老师和物理老师的脸,突然就低头开始笑。
陈盛不明所以:“白哥你笑什么?”
江逾白好不容易忍住笑意,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没发现喜欢他的都是秃头吗?”
虽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陈盛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错。
“大概搞理科的头顶都比较凉快?”陈盛认真思考着,完全没注意到把自己也给圈进去了。
江逾白随手抄起一支笔就往他头上敲:“滚蛋,不要以偏概全。”
说着就低下头把脑袋往陈盛跟前伸,嘴里还念叨着:“仔细看,看清楚了,这,就是帅哥的标配!”
陈盛心里想着我才懒得管你秃不秃头,但他还没来得及把心里的想法发表出来,就猝不及防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江逾白陈盛,你俩干嘛呢?江逾白脑袋上是开了花还是长了草,这么好看?”
江逾白反应极快,立马反驳:“老师我头上没长草!”
“哈哈哈——”讲台下的同学们上一刻还在感慨新同学的物理成绩,冷不丁听见这奇怪的对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路右旗是个胆子大的,当着老师的面就开起了玩笑:“白哥今年刚满十六,母胎solo,他跟他妈明确说过了他对早恋没兴趣!所以高中毕业以前他脑袋上连长草的机会都没!”
也就因为关系好路右旗才敢说,要换了别人,现在那张嘴可能已经没了。
江逾白并不生气,却并不妨碍他回一句:“那我祝您能在高中毕业之前有幸头上长一片青青草原!”
教室里又是一阵“哈哈哈哈——”
物理老师和这群孩子之间横跨着几个代沟,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啪啪啪——
他拿教鞭拍桌子,把同学们的目光重新吸引过来:“有什么好笑的,都转过来,抬头,看黑板。”
“周校不是说了晚自习不能讲课吗?”有不怕死的同学提出疑问。
“这会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你们好好学习专心听讲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照做?”赵老师没好气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因为周校的打岔,一节物理课就在这样欢快的时光中度过去了。
下课后一群人围着江逾白和路右旗,打算观摩观摩这二位的头发。
江逾白向来不吝于向别人展示自己乌黑茂密的头顶,这会儿正低着头,颇为不要脸的自夸道:“看见没,帅哥标配!”
另一边,爱学习的好孩子都在围观沈南晏的满分试卷。
虽然沈南晏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此时这近乎爆炸性的大新闻,让同学们自动突破重重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