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邺沛茗知道后,觉得这个娱乐项目还是不错的,可问题是要考虑划龙舟的人的人身安全。于是制订了规矩,若不熟悉水性的人,坚决不能登船,若发现不通水性又参加了比赛结果出事的情况,那这支龙舟队的主人便得担责。
众臣僚也担心出人命,这时,多的是法子的商贾便找上门来与他们合作。划龙舟的队伍,商贾们可以召集,费用也是商贾们包了,但是这支龙舟队得挂在该官员的名下。
这乍看之下是商贾吃亏了,可实际上商贾派出龙舟队比赛,它能顺便卖一下广告,让观看比赛的百姓都知道它的名字。而若是这支龙舟队赢得了比赛,那么名义上的主人则获得胜利和奖赏,同时他的存在也能成为商贾的靠山。
不过,朝廷严禁朝廷命官与商贾有利益勾结,他们并不敢冒此风险来与商贾合作。
后来马良才不想放过这等赚钱的机会,便向邺沛茗提议,由朝廷出面办龙舟赛,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廷官员,只要有能力,皆可组建龙舟队比赛。
参赛的队伍需要经过资格确认,然后民间的龙舟队需要交纳一点报名费,而朝廷也允许他们给自家的商品打广告。因是朝廷办的比赛,保证了公平性,即使民间的龙舟队夺得了第一,也不担心会得罪官户组的龙舟队。
在规则慢慢完备的情况下,龙舟赛便越来越热门,几乎每一年的端午节都有十数支龙舟队要参加比赛。
而紫微宫便在洛水边上,只要登上城楼上看,便能看见正在训练的龙舟队,三个小家伙便正是在那儿看完后跑回来的。
“今年的龙舟赛可有什么地方值得期待的?”陈沅岚又问宫人。
宫人想了想,答道:“听闻徐国公也组了龙舟队,还放言今年的龙舟赛要拔得头筹。”
徐国公是邺宁的封爵,其父邺成及从虔国公被加封为汾阳郡王后,他和邺知便也领了国公爵。
相较于沉稳的邺知,组队参加比赛也确实是好热闹的邺宁的性子,陈沅岚便笑道:“那今年的龙舟赛得看一看了,也不知沛茗是否有空。”
邺诗绮拉着陈沅岚的手,声音较软可爱:“绮儿问过伯父了,伯父说他可以陪绮儿去看龙舟赛。”
陈沅岚搂着她笑道:“既然你伯父都答应你了,那伯娘也陪你去看!”
邺诗绮高兴地笑了,而邺时浦跟邺时攸羡慕地看她,心想爹娘当初怎么就没将他们也生成女孩儿,否则也会这般受宠吧!
莫说这两个孩子会吃醋,连邺无双也吃了醋。
她晌午时回到宫中,见邺诗绮乖巧地坐在邺沛茗和陈沅岚身边吃着膳食,而邺时浦和邺时攸则坐在两边,仿佛这才是她们的孩子,醋意便上来了。
“爹爹、阿娘!”邺无双唤了一声。
“阿姊、姑姑!”三个小家伙分别开了口。
陈沅岚正给邺诗绮夹菜,见她回来了,便应了一声:“你不是要看自己的府邸去了么,怎么回得这么早?”
邺无双凑到她跟前去:“想爹爹和阿娘了呗!”
邺沛茗哼了哼:“每日只早上过来请个安便一整日都不见人影,你会想我们?”
邺无双略心虚地跑到邺沛茗的身边去抱着她的胳膊,又从宫人手中拿过布菜的筷子给邺沛茗夹了一块红烧肉,道:“安安可想你们了,爹爹,这肉香,多吃点!”
邺沛茗瞥了她一眼,而陈沅岚则吩咐宫人去给邺无双准备一双碗筷,邺无双笑嘻嘻地坐下,又掐了邺诗绮白嫩的脸蛋一把。
早年邺诗绮还小的时候,她便总爱掐这小堂妹的脸蛋,而每次掐她,明明没有使劲,她也会嚎啕大哭,要人拿东西哄才缓过来。如今倒是不哭了,可也会委屈地瘪瘪嘴。
“你还掐她,便不怕她又哭给你看么!”陈沅岚嗔道。
邺无双道:“我都快搬出宫了,也不能时常见到小妹了,现在多掐一掐怎么了?你看她也没哭不是?”
邺诗绮眨巴着眼,颇为不舍:“阿姊要搬出宫了?绮儿也能出宫玩吗?”
“这可说不好,爹爹和阿娘最疼闺女了,你不如留在宫里给我当亲妹妹吧!”
邺沛茗敲了她的脑门一下,斥道:“胡说什么呢?”
陈沅岚也道:“绮儿当然能出宫,等你爹爹和阿娘回来了,你就能出宫回去找他们了。”
见邺时浦和邺时攸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便道:“你们也是。”
一家子热闹地吃完了午膳,邺沛茗便回垂拱殿处理朝政了,陈沅岚让宫人领三个孩子去散步消食,她则和邺无双说说话。
邺无双亲昵地抱着陈沅岚的胳膊,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道:“阿娘,我不想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