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岚道:“谁让我是一国之母呢,要操心的事情可多了。”
邺沛茗让陈沅岚坐下,然后在后头帮她捏肩膀,还道:“可不是,一国之母,谁家遇到什么糟心事,都要找你管。你这般劳累,我来给你按摩按摩。”
她一靠近,陈沅岚便闻到了酒味,不由得蹙眉:“你又偷偷喝酒了?”
“哪有,是马锋回来了,说自己打了胜仗,找我讨酒喝。”
“你这酒怎么还未喝完?”陈沅岚倒奇怪,邺沛茗的酒似乎是天下独有的一份,尽管一直都有人想酿出这样的酒,可却仍旧差一些,不及邺沛茗的酒香醇。
“还多着呢!”邺沛茗说着,又有了主意,“沅岚,你觉得我们将这酒作为御酒如何?”
“你还想与民争利?”
“我这点酒怎么可能与民争利呢?况且,我也得有个小私库吧!你没瞧见内藏库都是空的嘛?”
邺沛茗有点小忧伤,她的小金库都拿去补贴国库了,没有收入,她的小金库何时才能回来?
陈沅岚笑了笑,手摸到邺沛茗的腰处,旋即一拧:“装什么?你从前的私库便是我管的,可是你还有一个我都没见过的私库吧!”
邺沛茗瞄了一眼系统仓库,里面的存款确实还很可观,不过……
“我那私库里的东西也无法留给后世,所以我得为瑶儿、安安和果儿谋划谋划。眼瞧着瑶儿要二十岁了,安安和果儿也在一日日地长大,他们将来还会成亲生孩子……”
陈沅岚无言以对,好会儿才道:“随你喜欢吧!”
“那这事……”
“我会找人帮你办了的!”
这事邺沛茗不好出面去做,毕竟她还有许多政事要忙,要是群臣知道她为这些小事分心,准会递奏折骂她的。
说完这事,邺沛茗的心思又转回到何氏之事上来,她道:“何氏是婶当年为顺哥儿找的,家世不怎么样,书也没读多少,也不怎么出外头看一看,故而这眼界是低了些。有方和有圆给她带着,将来怕是也立不起来。”
“你总不能让顺哥儿弃糟糠吧?”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想着,将来瑶儿的身边可不能有那么多拖累她的人,正巧果儿和安安都在进学,我想将那些孩子也一并接进宫来,与果儿、安安一同接受授课。”
教邺硕和邺无双的是明旭之叔父,翰林学士明老。
明家是大孚末年有名的名门望族,所以当初明家对邺沛茗不太友好。奈何明旭投靠了邺沛茗,他又多番劝说明家众人,明家这才投入邺沛茗的帐下。
虽说明老是对大孚忠心耿耿的老臣,但是他也知道审时度势,为了子孙的前程,为了明家的未来,他也只能尽心尽力地去教邺硕与邺无双。
“也好,让他们一起进学,也能增进感情。只是明学士一个人怎么教的过来?”
“我给明学士多安排两个教授就行了。”
这事便这么定下了,故而诏令发下后,邺氏年幼的子弟们都被带进了宫,一一数来,也有十七八个孩子。
而在这其中,陈沅岚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邺武在众多孩子中并不算出色,只是他的身形与邺硕差不多,而且他比较沉默寡言,显得与周围的孩子有些格格不入。正因如此,陈沅岚才一眼便看见了他。
兰怡嫁给了邺景洪之事,她和邺沛茗都知道,而且在给邺氏子弟封赏时,兰怡也被邺景洪请了封,如今也是一个县君。看得出邺景洪对兰怡的爱护之心,故而邺武在继父的家中过得应该还不错。
“孩子,过来。”陈沅岚向邺武招了招手。
邺武慢吞吞地走过去,她明知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武儿。”
“武儿,好,你喜欢读书吗?”
邺武摇头:“我喜欢习武,我想当大将军。”
陈沅岚温和地笑道:“可是你若不识字,心中不识兵法谋略,你要如何当大将军?好好读书,去吧!”
孩子们被宫人领了下去,邺武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几眼陈沅岚。
陈沅岚望着这群才十岁左右的孩子,心中又挂念起了邺瑶来。天上飘起了薄薄的雪,她叹道:“天冷了,也不知瑶儿那边如何了。”
宫人在边上道:“通州在南边,想必没有京城冷,况且有副使他们在侧,圣人不必太忧心。”
陈沅岚笑了笑:“等宫里的酒酿出来了,给她送几坛子去暖暖身子。”
她自从从邺沛茗那儿接过了制造御酒的事务后,便派宫人去寻了一些懂酿酒的工匠,按照邺沛茗提供的方法来改进酿酒的技术,务必要酿出来的酒也能达到邺沛茗的酒的纯度和浓度。
群臣们知道邺沛茗在偷偷地酿酒后,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唾沫,邺沛茗的酒,他们基本上都喝过,饶是不爱喝酒的人,都觉得这酒若是只能作为邺沛茗的私藏酒,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