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他们说建州乃刺史主事,都指挥使是属下,又是义子,前来自当通报才可入内,否则坏了规矩!”
何玉一直都被何豪的两个儿子视为眼中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他们是抓了机会便会在何豪的面前进馋言,意图将何玉的兵权收归自己的手中。这一事仅仅是何豪对他的态度的转变,也是一次警告和下马威,日后势必还会有更多的手段对付他。
何玉恼羞成怒:“规矩?”
“都指挥使息怒!”门吏唯唯诺诺地劝何玉息怒。
“那你去通报!”何玉瞪着他,心中却极为不平静。
他爹死的时候,自己势单力薄,即便有兵权可也收服不了底下的那么多部将,所以他不得不依靠何豪,借助他的势力来将兵权收拢。他对何豪也算是忠心耿耿,却不曾想自己这个义子终归比不得何豪的亲生儿子!
得到允许,他走了进去,见到何豪在堂上,面带微笑:“玉儿来了,快坐!”
何玉压下怒火,平静道:“孩儿来是有要事向义父禀报的!”
“什么事这么着急?”
“据探子回报,福州都指挥使张洪滔调遣了一万兵马到古田,孩儿怕他对建州不利!”
何豪却并不感到意外,他道:“那又如何,难不成我们还怕他区区一万兵马?”
“可此时汀州有邺北对我们虎视眈眈,对于福州的动静,我们不可不防呀!”
“我已与徐大都督说好了,只要汀州敢出兵,那括州便会出兵!”何豪并不畏惧。
何玉见何豪听不得自己的劝告,只能离去。他看着刺史府,只觉得十分陌生,又可怕!
他并没有回府邸,而是直接去了校场。何豪的长子便在校场带着他麾下的千余兵士操练,看见他也只是敷衍地行了礼。
何玉盯着他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可却只能忍着。他回到营帐,便有一个亲卫尾随进来,何玉道:“有何事?”
“将军,有一件事属下必须立马向将军禀报!”亲卫道。
“别吞吞吐吐的,说!”何玉在何豪父子那儿受了一肚子气,此时正愁没处撒气呢!
“据咱们在刺史府的细作禀报,刺史曾与福州都指挥使张洪滔通过密函,就在福州朝古田增设兵马之前。”
何玉的瞳孔收缩,猛地起身:“你说什么?!”
建贞二年的腊月,建州都指挥使何玉被行刺,而矛头直指何豪的长子。只因何豪的长子一直都想杀了何玉从而夺得建州的兵权,为此何玉的下属得到何玉的召集纷纷起兵。
军中也有何豪的人,他们集结了一万兵马与何玉的两万兵马对抗。不过何豪因何玉被刺杀一事而失去了威望,其长子被何玉所杀,次子被擒,他不得不连夜逃亡。
何玉派去了精兵前去追杀何豪,这时福州都指挥使张洪滔率领两万兵马从古田趁机出兵建安城。何玉才公布是何豪早已与张洪滔串通,何豪利用张洪滔出兵建州以威胁何玉出兵,而后何豪带人两面夹击他,将他取而代之。
何豪果然带人投奔了张洪滔,何玉在与何豪一战中已经损兵折将,想必无力应对张洪滔的两万兵马,屈辱之下只能向汀州的邺北求救。
邺北道:“尔等昔日欺负追杀童都督之妻儿,毫无忠义之心是为反贼。童都督乃吾之友,他枉死而麾下谋反,我又岂能包庇尔等?今有童夫人与世子,尔等若愿继续辅佐世子,将建州、福州诸地交还世子治理,我便饶你们一命。”
张洪滔与何豪不以为意,即便邺沛茗要出兵,可汀州太远,她在沙县的兵力也不充足,不足为惧。
而何玉自知只有这一条路可选,连忙答应邺沛茗的要求,并承诺将接回童鸿风之子,日后会尽心辅佐他。
余阳早已经率领五千亲卫将旌旗和衣服都换成了向明都的,并趁夜与朱光卿汇合,待他们整合兵马后便立刻出兵建安。与此同时,邺沛茗率领一万靖海军精锐突袭尤溪。
张洪滔低估了朱光卿的兵马,当他发现来支援的兵马已经超过了预想时,顿时慌了。这时又传来邺沛茗亲率一万精锐突袭尤溪的消息,尤溪只有五千兵马,压根便不足以抵抗邺沛茗的精兵强将,很快便落败。
而邺沛茗命韦叔瑜率领五千靖海军精锐赶去古田断张洪滔的后路,自己则亲率剩余的五千精兵长驱直入杀到了福州城的城门下。
被张洪滔当作傀儡的福州刺史因过于害怕,又以为张洪滔大势已去,便打开了城门投降,邺沛茗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福州城。
张洪滔见失去了后路,前面又有劲敌,心中悔恨信了何豪的鬼话,害自己落得如此地步。当初若非他答应帮何豪夺取建州的兵权,邺沛茗便没有发兵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