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岚讶然地摇了摇头:“这是你的坐骑,你需要它!”
“好了,不与你争辩了,我平日里骑得马也不差,足够我驱使的了。”邺沛茗说完亲了亲陈沅岚,又往外走去了。
宋瑶醒来,跑出去抱着邺沛茗的腿,道:“沛茗,你要凯旋归来哦!”
“嗯,瑶儿,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阿娘。”
宋瑶点点头:“我会的!”
“报,贼军兵分两路,一路从诸山岭而来,一路从泉州来。”
“报,贼军已到龙溪,于龙溪杀漳州兵马两千人!”
“报,贼军已到杂罗。”
……
前方的战报不停传来。黄化及似乎知道潮洲城内有重兵把守,故而与徐知行兵分两路,他带六万人走山岭,想越过潮洲直取岭南的腹地;徐知行则也领兵八万先行到潮洲城围困这两万兵马,好让他们不能去支援别的城。
好在邺沛茗在很早以前便开始部署和安插了斥候在各处,得到了这等军机要密,否则他们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从杂罗走也只能经过程乡、兴宁、河源然后是广州。程乡、兴宁、河源都是四面环山的县城,城墙并不高,也不坚固,故而若要抵挡义军,不能只靠守……
“不如撤军回广州死守?”有人提议道。
“不可,若退了兵,只会使得兵士们士气低下而不利于战事。另外若是只守广州,则迟早会粮草断绝,只有死路一条!”
“朝廷是否派兵来了?”又有人问。
“和王矩贼军刚打完那一战,兵士都十分疲惫了。且那一战依仗的多是山南道和河南道的兵马,他们不肯长途跋涉来此,也需要休整、补充军备才能派援兵来。”
“朝廷倒是有让江西大都督和湖南大都督派兵来援,但是他们也得要整备粮草等才能来援,至少要百余天……”
南海王已经命人给思王传信,说自己当初派兵援助于他,而如今他却见死不救,是为不仁不义。思王本不欲理会,可经不住南海王的连番轰炸,便打算派几千人到韶州。不过他也学南海王那般无耻,若是南海王败了那他便赶紧撤退,若是南海王赢了,他便趁机分一份功劳。
邺沛茗认为不能只依靠援兵,且四方都来几千援兵,却根本不听调令,也只会乱了己方的阵脚罢了!
“如今之计,也只能逼贼军放弃程乡了!”邺沛茗道。
“如何逼他们放弃,那里可是有十万人呐,我们却只有一万人不到!”一些将领道。
“谁跟你说有十万人的?”邺沛茗笑问。
“贼军号称有二十万兵马,十万兵马往潮州去,还有十万来我们这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们听他们号称那么多人便信了而不去查证吗?据斥候所查,黄贼所率领的兵士也才六万,潮州那儿有八万。”
“这还不多啊?在这程乡城里抵挡六万大军?我们这是以卵击石!”
南海王不理会胆小的那些人,问邺沛茗:“邺卿方才说如何逼迫贼军放弃程乡?”
邺沛茗命人将一个用布包着被绳子捆着的东西拿了上来,道:“王爷可听说过飞火?”
南海王摇了摇头,邺沛茗又看着众人,很快便有人眼前一亮,道:“可是‘火箭’?”
他所说的“火箭”是在箭头上绑一些油脂、松香、硫磺之类的东西,点燃后用弓射出去,用以烧毁敌人的阵地的火攻术之一,并不是邺沛茗所提到的“飞火”。
“几年前,有一伙匪徒洗劫一条村子,然后当他们在一个炼丹师的家中,不小心踢翻了炉子,然后那屋突然便炸开了来,而这伙匪徒也死伤甚重。造成他们伤亡的便是这包东西,炼丹师承他们是会着火的药,简称火-药。”
“这东西真有那效果?”严马问道。
“等会儿试一下便知道了。不过由于时间紧迫,搜集到的材料也才能制出这千百包,只能威吓贼军,使之不敢轻易进攻。”
“邺将军又是如何得知这玩意的?”严马笑问。
说到这里,一旁的邺南不禁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来。邺沛茗瞥了他一眼,道:“舍弟经过那村子,恰巧听人说起,便去拜访了那炼丹师,得知了炼丹的药方子。”
“若真的有效,那你便立了大功了!”南海王夸奖邺南道,邺南的心里十分高兴,可是想起邺沛茗的叮咛,便没有表露出来。
一干人等到城外去,以火-药代替抛石机的石头和油脂等,点燃了引子后迅速抛出。只见火-药包飞出九十丈远,过了一会儿便“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尘土纷飞不说,连地面都炸凹了一点,周围的草木都被火烧了起来。周围一丈的地方都像被烧灼了似的有些焦和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