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对薯片和可乐也不太满意。
而且听他的意思,真的不是玲珑墓的人,估计是摸进玲珑墓里来的邪门外道。
楚酒在货架上仔细看了看,挑了两瓶香水,拆掉包装,收进口袋。
萧幻立刻问:“你在拿什么?”
楚酒又从货架上拿起一瓶递给他,“叫‘香水’,应该是香脂香膏一样,有香味的东西吧。”
萧幻拔开瓶盖闻了闻,“确实有点香。”他放下那瓶,拿起旁边另外一瓶,“这个会不会更好一点?我看到上面写着‘男用’。”
两人这样一路往里走,再往前就是各式厨房用品。
货架上挂着一大排铁锅,楚酒突发奇想。
“师父,我忽然有个想法。”
楚酒过去拿下来一只铁锅,扣在头上试了试。
萧幻默了默,“这个东西的花纹虽然很特别,很精致,但是绝对不是帽子,怎么看都是一口锅。”
他倒是很有常识。
楚酒在锅里瓮声瓮气地说:“外面不是要下三天的刀雹剑雨么,大家都出不去,要是我们人人头上都扣着这样一口锅,掉下来的刀子扎不到人,是不是就能平安离开玲珑墓了?”
萧幻走过去,弯腰从锅沿下往里看楚酒的脸。
他胸前的衣襟仍然大敞着,这样俯下身,从胸到腰一览无余。
楚酒提醒他:“师父,你走光了。”
萧幻一点都不在意,连拢都不拢一下,“我们那什么门,向来行大事不拘小节。”
楚酒问:“所以你要行什么大事?”
萧幻说:“我是想弯下腰来看看,锅里是哪个傻徒儿想得这么天真。”
楚酒:“……”
萧幻说:“万骨玲珑墓,每十年才开一次,一次开九天,墓身旋转如盘,转一圈三十六个时辰,每隔三天,面向正北方的那四个半时辰时,墓门所对着的才是能进出的生门的方向,就算你顶着一口锅,最早也要三天后才能出去了。”
楚酒:“……”
楚酒把锅拿下来,默默地挂回原位,才说:“师父,你很懂万骨玲珑墓啊。”
萧幻笑答:“乖徒儿,你这话的口气很阴阳怪气啊。”
楚酒说:“所以咱们的门派并不是玲珑墓,对吧?”
萧幻嗤笑一声:“就凭他们,也配。咱们的门派比他们强多了。”
楚酒不出声地看着他。
都加入门派好几个小时了,他都不肯说出本门派的名字。
萧幻被她盯了一会儿,终于妥协了,“算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我们门派的名字稍微有点特别。”
楚酒:“你说,我撑得住。”
萧幻伸手摸了摸楚酒的头,慈爱地说:“乖徒儿,你听好了,咱们的门派叫做——脑门。”
楚酒:?
楚酒:“脑门儿?”
萧幻点点头:“对。脑门。”
萧幻指导楚酒:“你别把‘门’字后面加上儿化音,听起来就正常多了。”
楚酒校正:“脑门?”
楚酒:这也就是南方口音重了一点而已吧?
两个人凑在一起研究本门派名字的发音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呼救声。
“大师姐!大师姐!救救我!”声音惶急。
楚酒和萧幻对视一眼,马上往前奔去。
世弛门的一众弟子就在前面不远处。
这层楼的夜明珠也不亮,前面幽暗的货架之间有个奇景,世弛门的弟子们正在跟一群奇怪的东西恶斗。
并不是尸虫,而是一群鬼。
这群“鬼”,是飘在空中的半透明的影子,像深海里的夜光水母一样,通体发着幽幽的蓝光。
它们动作轻盈,在空中蠕动着,用长长的触手逼近世弛门的弟子们。
世弛门的弟子与那些夜光水母人缠斗,他们明显和其他两个门派弟子的练法不同,人人手中握剑,挽着剑花。
然而水母人的触手灵巧无比,避过剑影,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往里钻。
楚酒有点惊奇,小声问萧幻:“他们的剑是开了刃的?”
萧幻默然无语:“说你是菜鸟,还真的是。你们三大仙门,练法各不相同,一心门与闲广门都以法修为主,虽然也会用剑,却只是以剑为媒,因为修法类似,这些年才争得这么厉害,两派都想当老大,否则你以为,两派之间的摩擦只是因为新弟子互相抢烧饼而已么?”
萧幻用下巴示意世弛门那边,“世弛门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向以用剑为主。”
楚酒看见,一片剑光中,夜光水母人的一条触手搭上了其中一个弟子的肩膀。
那弟子躲闪不及,在触手上身时,像被什么有毒的东西蜇到一样,抽搐着向后倒在地上。
人群中,有个女子十分刚猛,一把剑使得矫若游龙,尽可能地左冲右突,帮周围的弟子们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