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道,“身边没有能保护你的人,就得在确认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再发起反击。知道你是为了打抱不平,但也得考虑下自己。”
桑筠故意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让我收敛下脾气呢。”
秦眠:“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忍气吞声?”
桑筠舒服了。她打量秦眠两眼,“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说话的。”
秦眠:?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认真的。”
“好啦,我知道了。”桑筠摆手,“下次我会三思而后行的。”
“不过……”桑筠话锋一转,“你今天露这两手还挺让我刮目相看的,以前练过是吧?”
秦眠含糊道,“算是吧。”
桑筠好笑道,“还挺谦虚,不太像你。”
大概是这两天跟桑筠的交流变多了,秦眠下意识问,“那我应该是什么样?”
桑筠沉吟几秒,“……不知道,反正你挺闷骚的。”
这不是桑筠第一次这么形容他了,上回是怎么说的来着?嗯……骚包。
秦眠并没有因为这个形容词而感到生气,相反的,他更好奇桑筠是因为什么而联想到它的。
他挑眉问道,“这算是褒义的形容吗?”
桑筠爽快道,“不好不坏吧。”
她虽记仇不假,但同样的,她也能牢牢记住别人好的地方,桑筠心中自有一杆秤,天平该怎么歪斜,她心里非常有数。
秦眠在某些方面的确不太讨喜,但真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不会变成缩头乌龟,就冲他刚刚敢挡在桑筠前面,只身一人去面对那几个混混的行为,就足够让她高看他一眼。
人真是奇怪的感性动物,明明在这趟出差之前,桑筠认为自己会难以忍受跟秦眠相处,可仅仅是抵达北京的当晚,她就在为秦眠跟人动手时露出的那两招而感到兴奋。
她甚至觉得秦眠都变得顺眼了许多。
桑筠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在业余时间里去学点东西?比如跆拳道柔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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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筠还以为自己会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而失眠,出乎意料的,在洗完澡,做完护肤之后,她刚躺在床上刷了十来分钟的手机,就沉沉地坠入了睡眠之中。
隔天醒来的时候,因为睡眠充足,她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简单的洗漱后,她去餐厅吃早餐,环顾四周,却没看见秦眠的身影。
她通过内部软件给秦眠发消息,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
酒店的咖啡她喝不惯,就选择了温水,随便挑了点食物后,她又给秦眠发了两条消息,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桑筠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这个点,也该起了吧?他们昨晚回来的时间并没有那么迟啊。
他们到现在还是没有加上微信,唯一的联系就是公司的内部软件,她能看见秦眠的电话号码,却没有立即拨过去。
在桑筠的潜意识里,秦眠该是那种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的人,会准点睡觉准点起床,衣冠楚楚地在餐厅里端着咖啡厅朝她示意。
无论是赖床还是没睡醒,这两种可能好像都不太可能出现在秦眠身上。
她越想越不对劲,思绪开始往法制节目上飘,一发不可收拾。
难道那几个混混跟踪他们来了酒店?可这五星级的酒店安保应该没有问题啊……
还是说秦眠白天是个高岭之花,晚上是夜店之王,在回酒店后换了身衣服去喝酒了?
最近工作压力也没有大到会猝死的程度吧……
桑筠看着餐盘里的牛角包,瞬间有点吃不下了。
她立即收拾东西离开餐厅,刷卡上楼。
好在他们虽然是两间房,却是同一楼层,免去要刷电梯卡这一麻烦事。
办入住的时候她听了一耳朵,知道秦眠的房间号,踩着软绵绵的厚重地毯走到他房前,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什么人之后,才靠过去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静悄悄的,她没听见任何声音。
桑筠的心脏重重跳了下,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促使她开始抬手敲门。
原先她还收了点力道,敲门的动静并不大,但随着屋内无声的寂静蔓延,原先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一股脑地涌上脑海,桑筠发现自己的手腕在抖。
她想到温瑶先前跟自己说的,在她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个师兄在研究室里猝死的事情。
温瑶说自己跟那个师兄在某个社团里见过,团建时还看见对方与女朋友一起玩闹,结果一转眼,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她无法想象这种事情会出现在秦眠身上。
桑筠想到这里,手下的力道加重了许多,改为拍门。
“秦总监?”
“秦总监你在吗?”“秦总监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