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玲玲:“话都说到这了,你怎么不说投资入股支持女儿这第一份事业?”
明镜许抬手做出一个阻挡的手势:“哎,这要是说入股,就得从商人角度讲了,商人重利,要投资得看这桩买卖划不划算,如果你们只是一时兴起,等这个新鲜劲儿一过,就撒手不玩了,那我这笔投资可就打水漂了。”
明芷眨了眨眼睛,叹道:“爸,您可真现实。”
“对咯,要不然我也不会问你能不能顾上,在我这儿,学业也是同等重要。爸爸不是不愿意砸钱支持你,但等你学成归来再谈,是不是也不迟?”
明镜许就是怕明芷这想法是一时兴起。
“放心,我不会在您这儿薅羊毛的。”明芷修长匀称的手指把着茶盏,轻轻搁在茶盘上,勾起唇角,“我心里已经有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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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北枫胡同口,陆屹舟今天穿了件黑色长风衣,里面搭了件浅米色的圆领毛衣,露出性感的喉结,抬起头时从侧面看,线条如这凛冽晚风,淡漠又薄情。
白天那场雨下得很大,也就是半小时前才停下,空气中的体感温度骤降,来往行人几乎都是缩着脖子快步走。
路面鲜少有干的地方,鞋子踩过,溅起了细小的水花,有些大点的水坑在路灯下像镜面,波光粼粼。
人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的阵阵笑声,陆屹舟神色平淡踏上台阶,摁了一下门铃,很快管家过来开门,稍稍弯腰,姿态恭敬。
“二少爷。”
“嗯。”
陆屹舟进门,换好鞋子,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就听见一声奶气的呼唤:“舅舅!”
迎面跑过来一个小团子,声调起得非常高,像是要把这天花板给掀翻了一样,听得陆屹舟是又无奈又好笑。
弯腰一把将人抱起,视线难得放软地哄道:“初铭,你喊人时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别这么吊着嗓子。”
小初铭没听懂吊着嗓是什么意思,跟在他后面走过来的陆宛言笑着解释:“宝贝,小点声,慢慢说。”
“舅……舅……”
这次,赵初铭听话地放轻了音量,小奶音果然好听多了。
陆屹舟应了一声,又看向陆宛言:“姐。”
“哎,怎么来得这么晚?从公司过来的?”
陆宛言穿了件纯白色的法式连衣裙,鲨鱼夹夹起波浪长发,规整不苟,一缕发丝都没掉下。像极了她的性格,自小严谨自律,做什么事情都是面面俱到,十分妥帖。
“嗯,和几个高层开了个会。”
陆屹舟抱着赵初铭,也就没能腾开手来脱外套。
陆宛言本想将孩子接过来,谁知小家伙今天来了兴致,偏偏缠紧了舅舅,小胳膊小腿一圈,说什么就是不松开。
“没事。”
陆屹舟摇摇头。
“是屹舟来了吗?”
屋内传来谢雅星的询问声。
陆屹舟走进去,打招呼:“爸、妈,予晟哥。”
陆君颐掸了掸烟灰,抬起头看向他:“今天去公司了?”
陆屹舟:“嗯。”
因客厅里,陆君颐和赵予晟都在抽烟,他没有走近,抱着赵初铭就站在中岛台旁侧,烟味较淡。
赵予晟是陆宛言的丈夫,也是鼎石娱乐的副总裁。
“辛苦了,我啊特地让慧明做了你最爱吃的椒盐濑尿虾,还有紫苏炒蛏子,多吃点。还可以陪你爸和姐夫喝两杯酒,今晚就别回去了,在家里住一晚。”
谢雅星走上前,挽着陆屹舟的手,温声细语。
“衣服都在半山涧,明天一早还有会要开,我今晚就不留下了,吃完饭我叫代驾就好。”
“初铭你先下来,让舅舅去洗个手。”陆宛言上前抱过赵初铭,将人先带进餐厅安置在儿童椅上。
谢雅星拍了拍陆屹舟的手:“你这刚回,工作节奏也不用那么急,我看你都瘦了。”
陆屹舟笑了下:“妈,您前天才见过我,这才两日时间,我能瘦到哪去?”
“你妈这是心疼你,知不知道?”
陆君颐将手中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拍了下裤腿站起身,抬手招呼:“行了,人齐了,开饭。”
他站起身时,随手从旁侧拿起一张请柬,待走到陆屹舟身边时,递给他。
“明氏董事长明镜许这周五在杭素里设宴庆生,这是请柬,你代表陆氏去一趟吧。”
男人眸光轻动,抬起手接过邀请函,飞速掠过上面的文字:“好的。”
“这明家与我们陆家也算是有一层缘分在,备礼时多上点心。”
陆君颐坐到主位上,拿过布巾展开垫在了桌前,又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指,这才拿起餐具:“开动吧。”
谢雅星稍垂眼,尝了口汤后听到了父子俩的谈话内容,问:“明家送来的邀请函,你怎么让屹舟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