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心安了一些,她看着沈晏衡的眼睛,点了点头。
不多时,驿卒就将菜端上了桌,满满一大桌的食物看上去美味可口,非常有食欲。
但周子成和姜姒都有些犹豫,反观沈晏衡,他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先给姜姒夹了好菜。
见两个人都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沈晏衡笑了笑,继续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姜姒碗里,温声道:“放心吃罢,他犯不着在吃食里面动手脚。”
周子成疑问:“你如何肯定?”
“你倒真是只会读书,当前桌上只有我们三人用膳,我们带来的随从并未,倘若我们先行倒下,那我们的随从他如何解决呢?”沈晏衡反问。
“你就一个车夫,一个婢女,万一他们有很多人呢?”周子成有些羞怒。
沈晏衡又讽笑了一声,说:“我府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使一个车夫对付十个硬汉也不在话下。”
说话间,姜姒却看了一眼门口的车夫。
沈晏衡说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经他这么一说,周子成隐约心安了一些。
沈晏衡哄着姜姒说:“不要怕,有我。”
姜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沈晏衡就又给她夹了一点菜,说:“不要浪费了这么一大桌好吃的,且安心吃罢。”
如此,三人才开始动筷子。
期间沈晏衡让白芷去找那驿卒烧了两桶水。
饭后各自便也回了房间,周子成和二人的房间紧挨着,在沈晏衡要进去的时候,他突然后退了两步对周子成说:“周大人,起妖风了。”
说完屋外突然狂风大作,风在院子里打着旋,听上去竟真的像鬼魅哭泣一般,周子成脸色都黑了不少。
沈晏衡得意的挑了挑眉,然后进了屋子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周子成满脸戾气,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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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卒打来了水,白芷在屋内伺候姜姒沐浴,沈晏衡便在门外透风,他眸色深邃,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这时周子成突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看到了门外的沈晏衡,笑了一声,“怎么?夫人沐浴你作为丈夫,还要避嫌?”
他在旁边听到了驿卒给他们送水的时候的声音。
沈晏衡也不甘示弱,他怼了回去:“我日日都抱夫人着睡觉,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果然他说完,周子成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这时驿卒突然提着两盏煤油灯走了上来,看到了二人他连忙拱手行了礼,“两位大人好。”
沈晏衡上前了两步,果然他的身高在上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在驿卒面前只让他觉得十分有压迫感,他抬起手用衣袖蹭了蹭额角的汗。
沈晏衡两手插在腰上,并不显得有一丝娘气,反而有几分的威慑力,他下颚一抬,居高临下的看着驿卒说:“外面有妖风,这驿馆里面不会有妖精吧?”
驿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这驿馆最干净不过了,哪儿来的妖精。”
沈晏衡冲他笑了一声,继续说:“我夫人体弱,觉浅,我希望不会有什么事情打扰到她休息。”
“那是自然,我正是上来给两位官爷送灯的。”说完他战战兢兢的将手里的煤油灯递了上来。
沈晏衡仔细的盯着煤油灯,然后释然一笑,伸手接了一盏说:“多谢了。”
“不谢不谢,这都是小的该做的。”驿卒不停的用袖子给自己擦汗。
沈晏衡提着灯转身看了周子成一眼,周子成也不示弱的上前去接过了另一盏煤油灯,然后对驿卒说:“谢过老人家。”
驿卒被沈晏衡的气场吓得不得了,在周子成接过了煤油灯后就匆匆的跑下了楼。
周子成在旁边说:“你就这么接下来了?你不怕这灯有问题?”
沈晏衡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接过来了?”
“那不是看你……”周子成住了嘴。
沈晏衡哼了一声,“因为我接过来了?”
“………”周子成语塞。
这时姜姒温和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郎君,外面凉,快进来吧。”
沈晏衡声音立马温柔了起来,“诶,好嘞,我进来啦。”
说完他就冲周子成挑了挑眉,回到了屋里去了。
周子成的手握得咯咯作响,稍许他也提着灯回了屋。
不过出于防患,他将煤油灯放在了桌上,熄了火,灯芯便散出白色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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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衡将煤油灯挂在了一旁,姜姒一边给自己擦头发一边问:“郎君哪儿来的灯?”
“驿卒给的。”沈晏衡上前接过了姜姒手里的帕子,非常自然的帮她擦起了微微湿润的头发,然后回道。
姜姒微微蹙眉,“他给的……”
“不要怕,这灯没问题。”沈晏衡温声安慰,如此姜姒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