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如此热情,江玺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好吧。
顾景沄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说出缠绵悱恻的情话时是什么模样,他这么矜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顾景沄攥紧书角,想了会后还是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书藏起来,理了理衣领拍拍发热的脸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翩温润尔雅。
躲书房看关于自己谈情说爱的话本?
不存在的,那绝对不是他!
顾景沄风轻云淡地出了书房,转过长廊到前院时,好巧不巧正听见一略微熟悉的女声说:“我觉得成婚一事不急,所以要先回楼兰去了,如果以后太子殿下对你不好,你随时可以来楼兰找我,没必要留在这里受苦,驸马之位,我愿意留给你。”
顾景沄:“……。”
坐在门槛上看见顾景沄过来的严修远,忙扯起嗓子想要提醒他的宝贝徒弟。
顾景沄冷冷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严修远立马怂了,低头继续磕着他的瓜子。
第244章 前世番外(三十)
江玺猜想肯定是自己昨天那副柔弱痴情的模样激起了楼兰王女心中的保护欲,所以现在才会说这番话。
他可不想有个女人一直在千里之外惦记着自己,想想就挺瘆人的。
烂桃花就要及时辣手摧残。
江玺抱着胳膊靠在桌边,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王女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放眼整个帝京,我说一不二,谁敢忤逆我?皇帝老儿都不敢,太子殿下他就更不敢了。”
江玺摆出副不可一世的姿态,语气狂妄:“殿下对我可是爱得死去活来,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我不允许他娶你,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看你,敢对我不好?除非他不想活了。你要走就快走,不送,至于我,是用不着去投奔你的,真是笑话。”
穆缇娜哑然:“……。”
不对啊,才隔了一夜,这人怎么变得不太一样了?
昨天的柔弱可怜温润如玉去哪了?
严修远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顾景沄的脸色,甚至连磕瓜子都不敢了。
徒弟啊徒弟,好想给你鼓掌,你真的好嚣张好狂妄啊,现在把你给爽的,等会你就完蛋蛋了。
江玺嘴角化开一个邪魅的笑:“王女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莫不是真以为我柔弱善良痴情不渝?呵哈哈,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记住了,太子是我的所有物,谁敢觊觎他,我就弄死谁,所以你能死了这条心最好。”
穆缇娜一片芳心骤然碎了满地,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退:“你……你就是个疯子!”
传言一点都没误人,是她大意了。
江玺比她之前见过的少年郎都好看,尤其是笑起来时,两个深深的酒窝更是让人神魂颠倒,很容易俘虏别人的心。
可是……他为什么如此善变?
这样的人,不是一般的危险。
穆缇娜盯着他俊朗的眉眼,总觉得他天生就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
江玺悠然道:“我就是疯子怎么了,你能拿我怎样?普天之下谁敢动我,只要我一句话,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没办法,谁叫太子殿下对我言听计从呢。”
“是嘛,那你好生威风啊,江少爷。”
顾景沄的声音已经深深刻入江玺的骨子里。
这一句话落下,江玺当即感到脚底有股寒意窜了起来,搞得他手足僵硬头皮发麻。
风声雪声,声声不入江玺的耳。
江玺的耳里只回荡着顾景沄那句“你好生威风”的话,他看天看地看师父,再看看自己,迅速扬起个柔情似水的笑,猛地靠近顾景沄,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宝贝儿,你怎么过来了?天冷,咱们还是回房躲被窝里。”
话落,直接打横抱起顾景沄,像阵风似的眨眼就没了影。
不走快点,等着让人看笑话?
要打要骂只要关起门来,江小玺就可以能屈能伸。
江玺跪在地上,把背脊挺得老直了,刚要开口为自己狡辩点什么,就听见顾景沄道:“你方才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对吧?只是为了让楼兰王女死心,所以才故意说成那样,绝对没有一句是真的,对吧?”
江玺热泪盈眶,那叫一个感动肺腑:“殿下,您真是太英明了!”
顾景沄甩手就给他脑袋一巴掌:“孤对你言听计从,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放眼整个天下你说一不二,皇帝老头都奈何不了你,江少爷,你好狂啊——”
江玺背脊顿时弯了下去,像只雨打的鹌鹑,揉揉被打疼的地方,小声道:“不敢。”
顾景沄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胳膊:“你不是喜欢看道德经吗?既然这样,你就把它抄两遍,抄不好不许睡觉,听着,孤是让你抄真的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