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笑容森冷地看着他,挥舞着拳头再揍了一拳过去,段故寒反而发笑出声来,拇指擦过嘴角的伤,斜挑着眼角看他,眸光虽是带着笑,却夹带着不甘和愤怒。
但这份愤怒是针对顾景沄的。
是顾景沄的出现,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家业,所以顾景沄看上的东西,他都要想要抢过来,生意也好,亦或是江玺。
两人的能力根本相差无几,他输就输在自己背后没有靠着庞大的家业,没有比顾景沄更加高贵的出身而已。
两人恩怨的背后皆因上一辈的事而起,顾桎荃寻思着是不是该把这事告诉陈怡时,顾景沄却摇头道:“这事就别告诉我妈了,过去之事,现在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她心烦愧疚而已。”
顾桎荃揽过他的肩膀,神色纠结道:“说起来,那段故寒跟你是有血缘关系在,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所以说洁身自好最重要,本来豪门恩怨是非就多,还要再从外头惹祸根进来。
要是能够让他回到以前,他一定在顾桎浩还没发育完全时就把人给废了,没了小弟,看他怎么四处浪!
顾景沄半垂着眼睑,要是段故寒从一开始没有走上歧途,而是向他坦白一切,事情完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现在一切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不可能大度到希望对方跟自己一笑泯恩仇。
“他干了两三次雇凶杀人的勾当,单凭这点,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但也不会轻易让他死,他当年害我出车祸不良于行,四叔,你去告诉看押段故寒的人,让他教对方尝尝腿废了是什么滋味。”
闻言,顾桎荃沉默片刻,才点头应好。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都怪其自作自受,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秋季时,天气总是三天雨两天晴地飘忽不定,树木被雨水滋润过一遍,却不见长出脆嫩的枝叶,反而愈发凋谢得枯黄光秃。
谢朝瑄靠着枕头坐在床前,目光直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指却一直未动,好像是看得出神了。
有一丝光线透过遮掩的窗帘穿透进来,向晗半趴着缩在被里,裸露出的一截脖颈上还隐隐残留着情爱的痕迹,犹如雪上落梅。
谢朝瑄听见耳边有声音低笑道:“你的手机……拿反了吧?”
第194章 被摆了一道
顾景沄视力没有江玺好,所以看不见底下两人气喘吁吁的模样,但凭想象的话还是可以想象出来的,嘴角不由向上轻勾了下。
有几个员工已经攀爬了上来,浑身汗流浃背,涨红着脸气喘吁吁,虽然历程艰难辛苦了点,但能够爬上来已经骄傲得不行,
江玺对着他们一笑,随口夸了一句:“不错嘛,爬山挺厉害的。”
几人谦虚着回以一笑:“哪里哪里,还是夫人您厉害。”
江玺高傲地颔了下首:“知道就好。”
虽然他这副模样是挺不要脸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脸皮厚的资本,几人谄笑着对他恭维了几句,然后相约结伴到四处闲逛起来。
风在周围吹起阵阵凉意,站在高处久了便能体会到不胜寒的感觉,顾景沄将外套的拉链拉起来,瞧着高巅之上的风景,有种恍然如梦感,曾几何时,自己好像也曾站在如此高的地方,俯瞰着世间万物。
江玺注意到他的动作,语带关切道:“阿沄,你是不是冷了?”
“还成吧。”顾景沄看着远处浮动的白云,忽然感到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飘散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江玺拉住的双手,眼底浮动着远处的光影。
江玺拉过他的双手到唇边,低头朝着他的掌心呵出温热的气息:“我给你暖暖就不冷了。”
他的手比顾景沄还要宽阔,掌心贴着手背时,会让顾景沄感到一如既往地安心。
顾景沄任由他呵着气。
约过十几分钟后,谢朝瑄攀着绳索上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站着都不做到,只能坐在地上拼命呼吸着空气,还不断用手扇给自己扇着风。
江玺蹲在他旁边,笑出两个酒窝:“爬得挺快的嘛,四叔他居然输给你了。”
谢朝瑄喘气的声音顿了下,四处张望了下,果然还没有见到顾桎荃上来的身影,当即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顾景沄轻笑一声:“你确实赢了他,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你还是输给他了。”
谢朝瑄听出他话里有话,再对上江玺同情的眼神,敏感地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于是赶忙向前爬了两步,低头朝下看去,几乎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都没有发现顾桎荃的身影。
“看也没用,人在半途就偷偷掉头回去了,这会估计找地方乘凉赏风景去了,只有你还傻傻拼命朝前爬,你这第一争得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