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矜托着腮, 皱眉喃喃:“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费思思全程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 举起酒杯,用冰凉的杯壁碰了下夏矜侧脸。
拖腔带调地说:“爱上一个人的起点,就是好奇。矜矜,你要完蛋了。”
夏矜蓦地坐直,想也不想便否认:“我这是单纯的好奇,你可千万别瞎说。顶多是因为——”
这儿又没有别人,夏矜诚实坦率地说:“因为他实在太帅了嘛。”
“你没见过帅哥?”
夏矜底气不足:“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
费思思:“……”
陶子君:“……”
沉默数秒,费思思说:“合着是馋人家美色。馋也没事儿,反正你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可以睡。”
夏矜:“……”
夏矜下意识否认:“我才没有想到那里去。”
说完又极具前瞻性地补充:“现在还没有。只是因为那天去了一次徐家,发现连家里阿姨都知道他口味和忌口,自己的妈妈却不知道,觉得有点奇怪。”
陶子君大概懂了她苦恼的源头。
“其实很好解释。”她轻声说,“就像我爸妈仅仅因为我哥是男孩,而我是女孩就更偏心我哥一样,换成徐家的情况,就成了天才和普通人的对比。你没有见过,徐鸣曜小时候实在是太耀眼了,是整个圈子里我们这一波人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话音落下,远远看到一人,喊道:“季驰。”
季驰拨开人群走来,身上还穿着西装,散着衣襟,一脸的急躁,听见陶子君喊,走过来招呼都不打,端起她们桌上一杯饮料,灌下去半口。
陶子君笑着问:“请问季公子,您对徐鸣曜有什么看法?”
季驰单手叉腰,回答时的目光还在逡巡酒吧全场:“我对他能有什么看法,傻逼一个。”
陶子君耸肩,看夏矜和费思思:“瞧见了吧,这位也是受害者之一。”
季驰:“什么受害者,我跟他徐鸣曜可没有什么好说的。”
尾音一收,视线落在夏矜身上。
夏矜警惕道:“看什么,又想告状?这儿正经酒吧,又不是白鸥公社。”
“呦,夏大小姐还知道上回去的不是什么正经酒吧啊。”季驰笑了一声,弯腰不问自取地吃起果盘里的西瓜,“徐正则可是我兄弟,你别给他戴绿帽子。”
费思思无语道:“人徐正则都没说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夏矜给他戴绿帽子了?联姻而已,大家都各玩各的,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跟人到处说这婚徐正则也是结着玩儿?怎么就许他玩儿,不许别人玩儿?双标不双标?你既然说自己是徐正则的兄弟,那就去跟他说,少来烦夏矜,关你屁事。”
季驰愣住。
手里西瓜没拿稳,掉回果盘。
费思思啧了一声,嫌弃道:“送你了,端走。”
季驰:“……”
陶子君紧接着说:“来找你妹的吧?本来还想告诉你她在哪儿,现在嘛……自己慢慢溜达去吧。”
季驰:“不是,姐,我刚就说了一句。”
费思思:“不妨碍是一句屁话。”
季驰举双手投降,招来侍应生,重新帮她们点了果盘和几杯喝的,付了整桌的账单,端起杯酒仰头喝光:“自罚一杯认错,行不行?”
夏矜压着嘴角,面无表情地说:“勉强接受吧。”
等人离开了,终于憋不住笑,歪倒在费思思身上。
伸手比大拇指:“费姐好厉害哦。”
散场的时候,已经九点半。
回夏家的路上,夏矜收到一条徐正则的微信:「今天在酒吧见到季驰了?」
夏矜轻哼一声,这人还真是大嘴巴。
才要回复,对面又发来:「他说给你发消息没有收到回复,让我替他向你说声抱歉,今晚是他说错话。」
喝了两杯酒,夏矜靠在车后座,被夜晚温柔的秋风一吹,更懒懒地不想动。
按着语音键问:“你在忙吗?”
徐正则:“没有。”
夏矜便直接拨通了语音。
“季驰又跟你告状了?他可真是个大喇叭。”夏矜轻哼道,“就算是结婚了,你也不能管我喝不喝酒,我又没有酗酒无度,这是我的自由。”
徐正则像是笑了一声:“我没有想要管你。”
夏矜把听筒换到另一边耳朵,指尖搭在车窗上,感觉到风穿过指缝。
电话另一头的人又道:“季驰因为个人原因,很不喜欢酒吧那些地方,他妹妹季雪却相反,所以在这方面总是管着季雪。可能也是把你当做妹妹,才会说那些话。夏矜,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也不必当真。不过无论怎么说,他的冒犯是因为我,我也要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