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这也并不能说明我小师叔便是滥杀无辜!谁知道那群人对我小师叔做了什么,没准是他们起歹念在前!”
容潮拦住意欲拔剑的太叔奕,轻轻摇了摇头。
“哼!这六界谁不知容潮性情阴晴不定,常夺取他人修为为己用,穷凶极恶!简直是修道界的耻辱!”
话落,一道灵力隔空抽了男子一个嘴巴子,男子猛地发出一阵惊叫,捂着嘴巴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个字。
容潮收起藤鞭,放下灵力,缓缓朝着人群深处走去。
这群人看见他平静而冷淡的目光,纷纷下意识往后退,生生让出了一条路。
与此同时,空旷的荒野不知何时如潮涌般走入一拨意气风发的修道者。
容潮平静地看着那群身着熟悉的青衫,手中持剑的少年,这才开口淡淡道:“本君脾气向来不好,能动手就不动口。听不得不悦之语,若是有人不会说话还想要今后能够说话,就闭嘴。”
他的声音明明是波澜不惊,可众人却背后发凉,清楚地感受到了威慑。
容潮话落,身后即传来一阵撞击声,数道身影破窗而出,顿时倒地不起,疼的喊天叫地。
片刻后容花不急不缓走出,眼中尽是冷傲与厌恶,发出冰冷的一个字:“滚。”
重伤在地的那群人哆哆嗦嗦连爬带滚地起身,人群中有人立马叫道:“我们人多,一起上!”
“上!哎……”
“这……”
起事的人群中陆陆续续发出意外之音,随即人潮纷纷撤向两侧。
突然出现的人群身着统一的青衫,手持长剑,器宇不凡,皆是仙风道骨之姿。
九溪宫宫内外众弟子齐聚在此,声势浩大,这场面千年不见一次。
远处观望者也打起了精神遥望。
一时间众生不自地屏息凝神,四下忽然间万籁俱寂。
“容胤携九溪宫众弟子拜见少君,恭请少君回宫。”
容胤一身白衣君子之风,垂眸行跪拜之礼。
身后数百名弟子瞬间追随前者齐刷刷下跪,放眼望去,势如破竹。
江清风见状也连忙面朝容潮随之行跪拜礼。
众口高昂:“弟子恭请少君回宫!”
声音洪亮,响彻天际,惊起四方生灵。
“少君”一称本是彼时六界明面上对容潮的尊称,其师尊为帝君,而其为少君。此称六界已数千年不曾听闻,如今从前任司命神君当今天帝之师九溪宫代掌门四宫主容胤上神口中道出,在场修道者皆知此为何意。
闹事的、看热闹的皆知这是九溪宫在表明立场——坚决维护九溪宫少君、未来掌门六宫主容潮上神,今日若有人对其不敬,自然便是对九溪宫不敬,与其为敌!
触犯者必头破血流!
容潮神态淡然,沉默不言。
在场九溪宫一众弟子除了太叔奕与已经脱离师门的容花皆跪地不起,等待容潮的回应。
立于一侧的太叔奕与容花神色微沉。
九溪宫这一出不仅是欲护容潮安虞,也是在变相逼他回宫。
四下无声,气氛沉重。
闹事与看热闹者皆知今夜肯定无法动手。
良久,众生才不甘不愿陆陆续续成群结队悄悄灰溜溜退去,生怕九溪宫弟子注意到他们,更怕他们记住自己。
待外人散去,见容潮久不回应,任由他们跪着,容胤身侧一名青年男子忍不住起身叫道:“容潮你别太过分!本君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跪你这般时间,你不说话是何意!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容胤见状旋即也起了身,回眸示意弟子们可起身,这才走向容潮这边,温声打断道:“容渊。”
容渊随即忍气吞声地闭了口,生着闷气,不再去看容潮。
一直立于容潮身侧的容花目光错过容胤,看见人群中的韶剑,微微锁起眉头,却是没有言语。
韶晟走出人群,走到师父容渊身后,目光却是复杂地看向容潮。
容胤眸光看过容花望向容潮,喊了声:“阿潮。”
好久不见。
有些人无需多言,无论离别多久,皆一如既往无言相知。
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容潮看着眼前一如往昔般君子正气、清淡如玉的容胤,他没有回应,转身深深地看了太叔奕一眼,对着他道:“夜已晚,为师要休息,阿奕你在此守着。切记,勿要让他人入内打扰。”
太叔奕收到容潮的目光,躬身行礼,道:“弟子明白。”
容渊闻声沉着的脸立马又黑了三分,转向容潮叫道:“‘他人’?什么叫‘他人’!”
容胤无奈摇摇头,韶晟收到其示意立马上前劝抚拉住师父容渊。
江清风看着容潮的背影渐渐消失,局促地望向太叔奕,道:“我、我……小师叔!我不能算‘他人’吧……”说罢他可怜兮兮望着太叔奕,片刻后没有得到否认后立马跑着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