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出言诽谤!”殷粟杀红了眼,即使被谢元拦着也非要打闻清澄不可,混乱中,殷粟看到了半天没见的梁缚,顿时叫嚷道:“大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谁知梁缚一摆手,直接把事情抛给了谢元:“一切听谢太傅处置。”
“你老实点!”谢元终于在几人帮助下将两人分开,然后转而问闻清澄:“说吧,怎么回事?”
闻清澄不急不恼,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和衣领,轻抬眉眼,指着殷粟腰间的一个青色荷包:“刚才我见那上面绣着‘敏娥’二字,就有些好奇,想问问殷公子怎么回事,谁知他就恼了。”
一句话宛如平地惊雷。因为“敏娥”正是那赵姨娘的闺名!
送绣着自己名字的荷包给男子,而男子将其挂在身上,这是男女定情时才会做的事。
闻清澄轻飘飘一句话,直接坐实了殷粟与赵姨娘私通之事。
其实他压根没看见什么绣字,只无意中瞥见殷粟总在摸那个荷包,就赌了一把。
其实不论有没有绣字,他把这桩丑事当着这么多人捅出来,就已经目的达到了。
果然,殷粟一把捂住荷包,顿时急出了汗,大吼出声:“你一派胡言!你干什么你——”
他后面的话堪堪卡在了喉咙里,一扭头,身后居然站着一脸玩味的梁珏,而那两根修长手指间夹着的,正是那个绣了字的荷包。
“绣得不错。”梁珏拎起荷包,让那两个绣字大剌剌地展示在众人面前,拖长了声调懒懒地说,“不知道司马大人会不会喜欢?”
一听到他爹,殷粟面上顿时血色全无,平时在上舍都横着走惯了,怎么也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居然会栽在一只小小的荷包上。
只听扑通一声,殷粟今日第二次跪地,开口时声音都变了调:“求太子殿下将荷包还我。以后我听您的,您说什么都行!”说着就要磕头。
“殷少爷嗑头上瘾吗?”梁珏一脚踩住他肩膀,没让他把头磕下去:“来人,把这个拿去给司马大人,告诉他,司马府该清理门户了。”然后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对着殷粟,“还不快滚!”
谁都知道殷粟是大皇子的人,可这次梁缚非但没有替他说情,反而撇得干干净净,摆明了不想管他。
其实这事他一早便知,只不过想留着殷粟为自己所用,没有捅破而已,现在东窗事发,巴不得赶紧割席,免得惹自己一身腥。
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宫里的人哪个能有真心,闻清澄默然冷笑,却一抬眼看见梁珏。
好死不死,梁珏也在看他。
然后他突然笑了下说:“小东西还挺厉害。”
这话让闻清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闻清澄。”谢元走到他面前,“老夫有事问你。”
——“方才的考卷,是你自己作答吗?”
作者有话要说:
殷粟:你俩怎么合伙欺负我!!
第5章 红药05
闻清澄眉心微拧了下,毕恭毕敬答道:“是。”
一听这话梁奚直接嚷嚷起来:“可你答题时鬼鬼祟祟,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不是抄书是什么?”
学室里又是一片惊愕,谢元平生最恨抄袭,曾放言学子抄袭与作奸犯科无异,如果闻清澄今天真是抄来的答案,肯定会被撵出太学,搞不好太子也回受牵连!
可闻清澄只轻笑下,若是这位六公主知道她在控告的是一位国家实验室的负责人的话,恐怕就没这么嚣张了。
另外,哪里来的鬼鬼祟祟,那是他饿得在揉肚子。
他耸耸肩:“无可奉告。”
“那你为何能写出《万毕术》上没有的东西?”梁奚对自己的怀疑很有底气,步步紧逼。
谢元皱着眉头没说话。
“搜身吧。”说话的竟是梁珏,他低笑了下,戏谑眼神看着闻清澄,“孤亲自搜。”
这些人当中,除了闻清澄自己,就只有梁珏知道闻清澄了解《万毕术》,可他不直接澄清,而是故意说了搜身。
“可我……”
没等他说完,梁珏便在他面前用高大的身形隔开了他和其他人,将闻清澄的身子掩在了阴影里,然后修长冷白的手指瞬间附上了那把细腰。
闻清澄顿时一僵,他身子骨架偏小,腰肢纤细柔软,此时被梁珏一只手死死抓住,冰凉的触感令他如入冰窟一般,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困住,让他无处可逃。
那每一根手指都没有温度。哪怕隔着衣料,闻清澄也忍不住浑身战栗,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可梁珏就是故意捉弄他,颀长的手指反复游走,来回摩挲,毫不顾忌。
那哪是搜身,分明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