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兰的声音拔高了两度,差点儿要跳出来打岑司思。
岑司思重新趴回江北辞身上,江北辞低头看她,露出“好言难劝该死鬼,我佛渡不了你自爆”的表情。
赵可妤听见声音,昏昏沉沉的从椅子上爬起来,“阿姨,是我,可妤,司思就喝了一杯啤酒,她醉酒,喝不了酒,你别担心,我在呢。”
“哦,可妤也在啊。”听见有女生,岑玉兰声音才放缓了些。
“阿辞,你把她送回来吧,我明天再回去收拾她。”岑玉兰咬牙切齿的说完话。
挂了电话,大胖这才同意江北辞把岑司思带走。
江北辞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温馨小区。
岑司思在他怀里睡着了,蜷缩成一团,安静极了。
雪下得格外大,这是毕城的第一场雪。
空气里有初雪的味道,像凉凉的薄荷味。
小区的花坛里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地上的雪薄一些,江北辞小心前进,怕滑,一尸两命。
岑司思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哼唧一声。
江北辞停了下来,他昂头看着路灯,一棵冬青在灯下摇曳,雪覆盖在树叶上,通红的果子跳了出来。
白得纯净,红得诱人。
他静静的看了会儿,低头看岑司思,她的皮肤如雪一般,嘴唇因为捂着,也红得像冬青果。
鬼使神差的,他将她抱到灯下的椅子上,就这么静静的看雪,看她。
岑司思扭动了一下身体,在江北辞怀里睁开了眼睛。
江北辞的五官一半隐没在光影里,一半在暖黄的灯下,他的眉眼真的很好看,像一副画似的,岑司思看呆了眼。
“看什么呢?”江北辞轻声问她。
岑司思带着鼻音,嘟囔,“你头发白了,真好看。”
江北辞眉眼染上了笑意,帮她掸去衣服上的积雪,“小傻子。”
岑司思皱眉,哼唧道:“你刚刚亲了她。”
“谁?”江北辞问。
“甘婷,”岑司思不悦,“不,她亲了你。”
说完,岑司思觉得心里好委屈,酸酸的,好难受,眼泪涌了出来,她好生气。
江北辞眼神一软,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没有亲她。”
岑司思摇头,“你初吻没了,初吻不能给别人。”
“那给谁呢?”江北辞问。
脑袋像浆糊一样,她感觉自己思考不了这个问题,嘟囔道:“给谁?给……我……”
树影在风中摇曳,晃得岑司思头晕。
“头好晕。”她感觉江北辞也跟着晃了一下,世界陷入了黑暗。
岑司思从床上惊醒过来,她按住自己的嘴唇,“做梦?只是做梦?”
她梦到江北辞亲自己了,天啊,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头好痛啊,岑司思敲自己脑袋,她好像有点断片了。
“醒了?小兔崽子。”岑玉兰走近房间,拉开了窗帘,刺目的亮光照了进来。
岑司思朝窗外开去,白雪皑皑,对哦,昨晚上下雪了。
岑玉兰一脸怒火的看着她,岑司思低下头,心想完蛋了,又故意装没事,心想别慌别慌,爸妈不一定知道自己喝酒的事儿。
“岑司思,你还学会喝酒了你,你现在胆子可真大啊。”岑玉兰阴阳怪气的骂她。
完了,岑司思心一下凉了,心想是谁告的状,肯定是江北辞,她小时候经常告他的状,他这是憋着气报复自己呢。
“怎么,哑巴了,酒都学会喝了,话不会说了,是不是?”
岑司思急忙起身认错,“妈妈,不是,我就喝了一杯啤酒,吃火锅的时候点的,我一杯酒就头晕了。”
“喝一杯也不行啊,女孩家家的喝什么酒,你还是未成年呢,你知不知道?”岑玉兰怒火消了一点。
岑司思点头,“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岑玉兰见状,坐到她身边,“司思,女孩子得学会保护自己,不然吃了大亏,后悔都来不及,别说别人,就是妈妈当初不也是被男人骗了,未婚生下了你,你懂不懂啊,这很要命的。”
听见岑玉兰讲这些过往,岑司思咬唇点头。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不会乱来,妈妈就害怕你被人骗,别让我们担心,男人真的可坏了,比你想象中坏得多。”
岑司思抬头,问,“那爸爸呢,你之前吵架的时候也说他说坏人。”
“你爸爸啊,”岑玉兰结舌,道:“人都是具有两面性的,不是一言就可以定论,你爸爸是不坏,但是他不好好专注自己的事业,他某种程度上也不是好人。”
“哦。”岑司思点头,薛定谔的坏呗,吵架的时候陈顾景就是坏人,不吵架就不是了。
她又问,“妈妈,昨天是江北辞送我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