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绥憋着笑。
“那将军的表姐将妾室打发卖了便是。”
“不能卖,她的丈夫与那妾室情深义重,曾渡过难关,有大恩。”
“那此事恐怕无解。”
徐绥故意道。
夏寒青皱了皱眉头,“真的无解?”
“兵不厌诈?”徐绥挑眉。
“兵不厌诈。”
夏寒青笃定道。
“将军这几日都住在书房,岂不是助长殿下、哦不,表姐那丈夫与妾室的气焰,将军只需将人带在身边,寻个由头将妾室支开,久而久之,殿下眼底便只有您一个人。”
夏寒青点了点头。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此举像个妇人一样争风吃醋,心下有些恼怒,但他看着殿下与旁人谈笑又心里不舒服。
可若是殿下和听澜姑娘真的有情,他这岂非拆散旁人的恶徒。
他默默地数着杯子里悬浮的茶叶,纠结症又犯了。
殿下应该是欢喜他的吧?
也可能殿下早已属意听澜姑娘……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
徐缙眼中带着一点点清澈的愚蠢,没听明白。
徐绥狐狸眼里带着笑道:“将军只需记得,殿下与您是圣旨赐婚,明媒正娶、拜过天地高堂的结发夫妻。”
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哦,是您的表姐!”
夏寒青眼前一亮,突然心底豁然开朗。
俩人正说着,便听见外面江陵和萧则绪的声音,夏寒青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袍,拿着桌面上的小铜镜照了一下,这才将镜子藏起来。
徐绥看得嘴角直抽。
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在意自己的外表了?
“进来吧。”
萧则绪推开门,手上还端着一盘糕点,一见夏寒青便欢欢喜喜地跑过去。
“相公,我给你送糕点啦。”
“殿下怎么突然过来了?”
夏寒青一慌,还有些心虚。
“相公,我好想你啊。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相公,你理理我嘛,你想不想我啊?我想和相公一起睡,不要生气啦~”
夏寒青依旧不语。
半响他才轻轻开口:“臣不便打扰殿下和听澜姑娘。”
可殿下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听澜姑娘和殿下情深义重也都是过去了。
夏寒青抿着唇,双拳紧握,心里没由得生了一股闷气,气自己嘴笨,竟然赌气从后院搬出来,如今还要殿下来哄他。
“殿下,臣没有生气,臣怎么舍得生殿下的气。”
“相公~”
萧则绪下意识学着小傻子的模样扑进夏寒青怀里,用脸颊蹭了蹭他。
“你不要生气啦~”
“好不好?我请你吃糕点,相公,我好想你啊。”
萧则绪突然又抬头在夏寒青脸上亲了一口,故意嘬了一下,用唇瓣夹着他脸颊上一点点肉轻轻重重地咬着,抬头眼巴巴地看向夏寒青。
看着可怜兮兮的……
“臣……臣没有生气,殿下,快松口。”
夏寒青被他弄得呼吸错乱,不过是咬了一下脸颊而已,怎么就心跳这么快了。
“不松……”
萧则绪哼哼唧唧摇了摇头,闷闷地吐出两个字,继续咬着夏寒青,眼睛眨啊眨的。
徐缙和徐绥两个人努力将自己缩起来降低存在感,总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但是又忍不住低头闷笑。
难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萧则绪故意继续咬着不松,唇上还加重了力气,最后松开口,夏寒青脸上还残留着一个小型被嘬出来的红印子,久久没散。
夏寒青还坐在轮子上,心头乱跳,身体坐得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萧则绪抿着唇想笑。
他盯着那抹红印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捏了一块糕点往夏寒青嘴里送。
“相公,吃点心。”
软软糯糯的糯米糍糕整个被送进夏寒青嘴里,唇瓣触碰到一点冰冷的指尖。
夏寒青脑子轰地一下便炸了,血液倒流,他又想起了那日十全大补汤时那晚……
“殿下,还是臣自己来吧。”
他抖着手接过糕点,一点一点吃掉,只是对面的人一直笑盈盈的看过来,炽热的视线让他咀嚼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那我走了,你记得搬回来。”
萧则绪扬了扬唇,夏寒青这个人还挺好哄的。
出卖一点点美色而已!
他转身就要走。
还有个几日雪便会停了,冰雪融化,少不了会引起洪涝,他要回去再想一些治理水患的法子,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因为此次雪灾引起的道路阻断,会影响各地商业运输,也需要派遣人力疏通道理。
若是因为天气炎热,导致疫病之类的问题,恐怕还得出大乱子,需要好生考量。
“殿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