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缙冷哼一声,“一个花瓶,难怪斗不过肃王端王,被圈禁三年。”
徐绥却笑眯眯道:“徐缙,不可放肆,殿下可不是什么花瓶,他聪明着呢。”
陆修文难得开口,“殿下心思纯净,徐缙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夏寒青握着萧则绪的手试着安慰他,轻轻在伤口处吹了吹。
“吹一吹就不疼了。”
清清凉凉的风吹得萧则绪肩头痒痒的。
但这件事倒是提醒了夏寒青,他忽然朝陆修文道:“殿下的痴病可能治好?”
陆修文摇了摇头。
“此乃毒素积压大脑所致,下臣医术不精,不敢妄自动手。况且……”
他顿了顿,“若是殿下好了,将军你……”
陆修文没有接着往下说,夏寒青握着萧则绪手指的力道突然加重。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殿下好了,是不是会像断了线的风筝离开将军府,扶摇直上九万里?
但……
他望了萧则绪一眼,“殿下是九天翱翔的鹰,我又怎能做禁锢他的风筝线。”
他更希望殿下再如七年前一般比肩日月,而非困于小小的将军府。
萧则绪一愣。
夏寒青这个人……果然很怪!
他扭头抱住夏寒青软糯糯喊了一声“相公。”
“臣在!”
萧则绪突然扬起一个笑脸,这个笑如冬日暖阳般涌入夏寒青心底,化开了千年寒冰。
只是笑容却在看到江陵端来的那一碗药后戛然而止。
孤不吃药!
夏寒青端着药碗,吹凉勺上的药汁儿,连哄带骗,“殿下,是甜的,真的是甜的,你尝尝?”
孤不信!
夏寒青哄骗傻子。
他猛地摇了摇头,转身要跑,却被夏寒青死死揪着手腕,无处可逃。
眼看着那药要进他嘴边,萧则绪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又苦又臭又腥,呕~
不等他要吐,一块儿沾着白糖的蜜饯塞进了嘴边,酸酸甜甜的黄杏干,将舌尖的苦通通压了下去。
“甜吗?”
“甜,不,不甜……”
夏寒青捏着他的下巴一勺子药送了进去,下巴往上猛地一抬,萧则绪口里不想喝的药咕噜一下咽了下去。
夏寒青!
孤不会放过你的。
“唔……”
这次塞进来的是一块奶糖,在舌尖化开,一直甜到喉咙里。
孤勉强可以饶你狗命!
没等他回过神来,夏寒青又一勺子药灌到他嘴里,动作可谓是有些粗暴。
但是不粗暴萧则绪是绝对不会喝药的,夏寒青早就掌握了喂药的正确方式。
夏寒青!孤要杀了你。
好不容易一碗药见底,萧则绪被他折磨得三魂丢了两魂,眼泪直流。
这眼泪可不是他怕了夏寒青,是被那药苦的舌尖发麻导致的生理眼泪。
他见夏寒青松开,麻溜地儿地抱着球跑出了书房,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夏寒青。
“殿下?”夏寒青试图挽留。
可萧则绪跑得飞快。
陆修文噗嗤一笑。
“殿下真是怕了将军。”
徐缙已经惊得说不出来,瞪着俩眼珠子空空地看着那药碗。
将军何时给人这么喂过药,他们在军队时便是削骨剔肉也没人喊一句疼,偏偏这花瓶喝完药都哭得眼角通红。
真是娇弱!
萧则绪直跑出书房几里远,才舒了一口气,夏寒青果真恐怖如斯。
难怪西北边关夏寒青的名号能吓哭小孩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
萧则绪一抬眼正好看到融雪在花园子里晃悠。
他哪里敢说自己偷听夏寒青讲话被戳了一刀子,又被夏寒青按着灌了一肚子的药,怪丢人的。
“无事。”
“先前让你瞧夏寒青的腿,你觉得如何?”
“殿下,奴家又不是火眼金睛,透着裤子都能瞧见伤势,您得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才行。”
“行,孤晚上就把他扒……什么?”
萧则绪猛地回过神来,当下怒道:“你自己去扒!”
“奴家不敢!”
“孤也不敢!”
夏寒青恐怖如斯。
“奴家有一味药,无色无味,喝下去他半个时辰醒不过来。”
萧则绪摊开掌心,一枚小巧的玉瓶子落下,突然有一个恶劣的想法。
他把夏寒青放倒,夏寒青岂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孤要给夏寒青开最苦的药,逼他喝下去。
不肖到晚上听澜便回来了,她朝萧则绪一拱手,事情已经办妥。
“李大人收到殿下的信后便启程进宫去了。”
因为米商一事,景顺帝对李毓书极为信任,他都没有想到他的朝堂上竟然还有这等人物。
御书房内景顺帝大加夸赞,对李毓书极为赞赏。
李毓书跪在下首,将萧则绪信上说说方法一一讲给景顺帝听,景顺帝龙颜大悦,当下便赐了钦差大臣,去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