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还想吃芝麻饼。”
“也买。”
“那橘子糖呢?”
夏寒青继续不依不饶。
萧则绪回过头来笑盈盈地看着他,他还是头一次见夏寒青这幅骄纵的模样,难道是醋了?
夏寒青心里突然一咯噔。
他怎么能跟殿下提这么多要求?
真是被萧建白气糊涂了。
“那不要了。”
夏寒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萧则绪却噗嗤一笑,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亲了一下额头,“为什么不要?现在就去买。”
“殿下,臣是否恃宠生娇?”
夏寒青抿着唇。
萧则绪抬手在夏寒青脑门弹了一下,笑道:“这才买些零嘴算什么恃宠生娇?再者说,孤允你恃宠生娇,你可以仗着孤的宠爱在整个京城横着走,下次嚣张一点。”
虽然夏寒青仗着他自己那一杆枪也能在满京城横着走。
夏寒青这才抿唇多了一些笑意。
“还想要什么?”
“臣想吃糯米丸子。”
“还有桂花凉米糕、糖葫芦。”
“买……”
二人在京内长街转了许久,夏寒青难得提了许多要求,萧则绪一一应允。
街头依旧热闹,朝堂上的那些乱子不会影响百姓生活。
百姓才不管坐在上头的人是谁,只要能让他们过的好,他们就认谁是皇帝。
就好似朝中大臣,名臣择良主,谁能让他们继续领着俸禄活下去他们就认谁。
为名、为利、为心中信仰;
谋金银、谋仕途、谋天下大合。
萧则绪转了一圈给夏寒青买了一大堆东西,最后抬脚又进了鸳鸯楼,鸳鸯楼在融雪的改造下,那些俗脂艳粉的味道少了许多,多了些清雅。
夏寒青虽然知道这是殿下自己的地盘,但还是几番开口想要劝谏。
他一进去就看到老鸨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迎上来,“殿下,见过殿下。”
“人还在?”
萧则绪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在在在,在小轩儿房间呢。”
“带路。”
萧则绪抬脚上了二楼。
老鸨指着一间房,压低声音,“就在里面。”
里面时不时传来一阵子喘息声、男子娇笑声,你来我往,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夏寒青伸手捂住了萧则绪的耳朵。
“殿下,别听了,有辱斯文,不堪入耳。”
萧则绪寻思着他和夏寒青胡闹时,声音可比这些更是不堪入耳。
他摆了摆手,老鸨立刻退下了。
随即一脚踹开了门。
咣当一声,里面的男人险些吓痿了,光溜溜的两个身子交缠,确实不堪入目。
听到动静小倌儿急忙藏进了被子里,那半圈胡子的男人还跪坐在床上。
“三王子大驾光临,怎么不派人通知孤一声?反倒自己在这儿寻欢作乐。”
“你是什么人?”
那人声音粗矿,急忙捡了地上的衣裳走下来。
萧则绪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慢悠悠地开口,“燕云萧氏三郎。”
“萧氏?”
赫连咎穿好衣裳走近眼前一亮,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哟,原来是个漂亮的美人,我喜欢,你今日来是自荐枕席的?”
他话刚出口,正准备调戏一二,一道身影如疾风般移至他身侧,脖颈间冰凉的东西架在上面,稍微一动,便感觉到一阵刺痛,滚热的东西从上面流了出来。
赫连咎脸色一变,终于正视起眼前这个红衣男子,收起了方才的调戏之色。
“萧氏?你是皇室的人?你自称孤,你是太子萧则绪?”
“你找过来到底为什么事?”
萧则绪轻笑一声,虎口的菩提玉串轻轻转动,“赫连王子一声招呼都不打便入皇城,如今竟来问孤所为何事?”
赫连咎看着脖子上这把剑咽了咽口水,“本王子不过是来游玩。”
平珠人长得粗矿些,矮而粗壮,头大脸阔,胡须浓密,五官深邃耳垂打着耳洞,坠着大金环圈,和中原人完全不同,他一进城,萧则绪的人便注意到了。
只是这赫连咎竟如此猖狂,真的以为夏寒青腿断了中原便无能治他们的人?
“游玩?跟姑娘们打听夏将军,难怪你看上夏将军了?”萧则绪笑眯眯的看着他。
同时又朝床上的小倌儿摆了摆手,小倌儿立马裹着被子冲出门去,里面只剩下三人。
这个赫连咎一进京城便进了各种赌坊、青楼之地,专往人多的地方凑,最喜欢听夏寒青的消息,有时还打听皇帝的三个儿子。
鬼面之下看不透夏寒青的表情,但他手背筋骨凸起,明显看得出握剑的力道加重了许多。
赫连咎却哈哈笑道:“本王子和夏将军棋逢对手,也算故交,见几次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