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并不算饿,只让他带一瓶热牛奶回来。
陈爸爸点头应下,转身出去。
陈爸爸知道医院附近有一家粥面馆,二十四小时营业。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陈爸爸拎着一大袋的东西回来了。
现在是夏天,食物没那么容易冷,所以陈爸爸揭开外带盒的时候,南瓜粥还冒着热气。
十五分钟后。
狐酒把玉米芯扔进垃圾桶里,撑得打了个嗝,她很坦然地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
这里没有外人,就连对自己外在形象很在意的陈酒,在他们面前也不会太过约束,想打嗝就打嗝。
狐酒去往卫生间的方向,释放完生理需求。
她漱口洗了把脸,用两张纸巾简单擦干后,回到病床上就开始不住地打哈欠,一副非常疲惫困倦的样子。
“阿酒,累了就休息吧。”
蒋沛希给她掖了掖被子,很是贴心。
狐酒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双眼,明白造成眼睛这样的原因,除了过度哭泣没别的。
她乖巧地点头:“你也快休息吧,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
蒋沛希听她这么说,要是平常她肯定会故作抱怨怼她几句。
但现在她只是伸手揉了揉眼睛,应了句知道了,然后转身去了卫生间,简单漱口洗脸。
“妈妈,晚安。”狐酒歪着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陈妈妈,轻声说道。
陈妈妈摸了摸她的脑袋,回道:“晚安,一切都没事了。”
“爸爸,晚安。”
狐酒看着朝她走进的陈爸爸,露出了从醒来为止的第一个笑脸,很轻浅地微笑。
“晚安。”
陈爸爸俯下身,唇瓣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其中带着浓烈安抚意味,似乎在告诉她他会守在她身旁,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互相道晚安是陈家的睡前仪式,虽然今天遭遇了许多不寻常的风浪。
但仿佛从互道晚安的这一刻起,这一天就好像和其他日子没什么不同,属于陈酒的命运也重新回到正轨。
黑暗中,平躺在病床上的狐酒睁开眼睛。
入目一片漆黑空暗,病房中属于另外三人的呼吸声悠远绵长。
他们提心吊胆的陪着折腾了大半夜,尤其是陈爸爸来来回回的开车。
他虽然平时有锻炼身体的习惯,但一向作息规律到点就睡的他,在本该入睡的时间来回开车跑趟,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再加上紧绷着的神经,更是身心俱疲。
陈妈妈和蒋沛希没有离开病房,但她们也担心的一直吊着神经,这会儿终于安心放松睡下,几乎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狐酒昏睡了那么长时间,此刻头脑还算清醒,身体内残留的属于陈酒的情绪还在翻腾。
折腾的她有些睡不着,狐酒处在安全的环境中才会放任那股情绪慢慢消耗出来,不然,它早就被狐酒压制得死死的。
之前情绪剧烈到晕厥的情况在狐酒的意料之中,她既然会放任情绪蔓延,就差不多能预料到结果。
前世,陈酒获救之后,直接毫无预兆的昏迷了三天。
她的身心都遭受到了无法挽回的伤害,陈酒根本承受不来那些伤害带来的后果,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将意识短暂封闭起来。
昏迷的过程,更像是身体留给陈酒缓冲的时间。
但无论发生了什么,陈酒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些身体上的疼痛。
无论是隐私部位被撕裂到麻木的疼痛、还是发根被狠狠拉拽火烧般的刺痛、或是被污言秽语充斥的耳朵,被侵犯抓掐的胸部。
这些侵犯,任何一个放在陈酒身上都能让她无比害怕与颤抖,重重的折磨叠加在一起,使陈酒恐惧到了极致。
她失声地流着眼泪,同时四肢还在竭力而无用的挣扎,想要反抗逃离。
伴随着恐惧的是作呕的恶心,眼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流进发缝中,陈酒只感到一片冰冷黏腻。
陈酒像是要把此生的泪都流尽了,微弱的呼吸间,满是压在她身上侵犯她的男人的汗酸气。
恶心的情绪在此刻攀上顶峰,陈酒胃里翻腾抽搐不止。
她顺从自己的内心干呕出声,死命的干呕,声音碎裂。
而陈酒狼狈的干呕声就像羞辱的巴掌狠狠扇在王非仁的脸上。
他布满计谋得逞的快意僵在脸上,那张丑陋的脸因窜上来的怒气弄得扭曲,下一秒,他又诡异地笑了起来。
那双粗糙污脏的手用力掐住陈酒如天鹅般纤长的脖颈,她的脖颈最是白皙美丽,同样也很脆弱。
面临着生命被剥夺的危险,陈酒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漂亮如水的眸眼盛满冰冷,紧紧盯着面容扭曲的王非仁,寒冰中又掺杂着不甘与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