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陈酒的负面情绪被狐酒释放出,眼睛里不断有灼热的泪水涌出。
狐酒放任着强烈的情绪蔓延,最后将她吞没,眼前一黑,身体发软,毫无预兆地向后方倒去。
女警目送同事们陆续进到房间里,便收回目光。
一转头就看到狐酒身体不稳地晃了两下,紧接着就要向后方倒去,她心里一慌,动作迅速地拽着狐酒的胳膊将人拉了回来。
看着闭眼彻底昏过去的狐酒,女警将人抱到沙发上,拨打了120,然后往那间房间走去。
刚踏进房门,迎面传来的血腥味就让她皱了皱眉头。
当王非仁的惨状映入眼中时,饶是女警身经百战见过许多惊悚的案件。
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女警心里止不住一惊。
地上的男人仰躺着,脑袋下方的地板上蔓延开一滩血液。
他的右眼处被插入一个半截的玻璃瓶,以及头部位置也渗出大量的血迹,他整张脸都被鲜红的血迹覆盖,原本的相貌模糊不清。
若不是男人的胸口还随着呼吸起伏着,女警不敢一眼断定男人是否还活着。
男人看起来很惨,但女孩如果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用药迷晕挟持了女孩试图犯罪。
那女警无论是站在法律还是女性的角度,她只会平淡的说一句活该。
男人的伤势都无需检验,就能一眼判断出是重伤,若是一般的刑事案件,受害者防卫过当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但刑法的第20条第3款明确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
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简单粗暴点就是在涉及这几种案件时,受害者在自我防卫过程中将罪犯打死了,也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
女警缓缓走进王非仁的位置,扫过他满脸是血的惨状,不由得想: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还挺厉害的,不过厉害些也好,最起码可以护住自己。
像这种女性被暴力强|奸或威胁的案件,如果女性竭力反抗后却没有幸运的护住自己。
等他们这些警察接到信息再赶到地方时,女性已经或多或少的受到伤害,甚至严重些的,她们已经不幸的遭受到耗费一生都抹不去的伤害。
——
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向10的位置,秒针滴答滴答地转着圈走,转完一圈后,分针发生变动移到了55的位置。
单人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左手放在白色的薄被上,苍白的手背扎着蓝色的输液针。
床边的输液杆上挂着一只还剩半瓶的输液瓶。
里面的药水化为水珠摇曳地滴落,“嘀嗒”一声,滴斗里积存的药水泛起涟漪,彼此融合,一同顺着管子流进狐酒的身体里。
病床旁边守着三个人,其中的男人模样儒雅看起来三十多岁,眉眼间藏着隐忍的难过。
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眼眶通红,她身材匀称肩后披着风情的大波浪,打扮也很时尚靓丽,她和男人是一对夫妻。
稍远的距离,还坐着个女孩,手里攥着团哭湿的卫生纸。
她身上穿着粉色的睡衣和拖鞋,视线一直停留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发热的眼睛里止不住的冒出眼泪。
房间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女孩偶尔的吸鼻子声和没忍住从喉咙里发出的小声抽噎。
狐酒发着高热,精致的鹅蛋脸都起了一层红霞。
她嘴唇微微干裂起了皮,女人见状,从丈夫的怀里起身,再次拿起床头旁的一次性纸杯,将棉签浸湿,轻轻地沾在女孩的唇上,耐心地将那双丰盈的唇润湿。
看着女孩重新覆着水光的唇,女人将棉签扔进脚下的垃圾桶里,把水杯放回去,定定地看了眼女孩的面容。
那双标致的柳叶眼里满是担忧,半晌,她转过身坐回原来的地方。
狐酒昏过去被女警抱到沙发上后,没多会儿身体里就发起了高烧,好在救护车没多久就赶到了,她被医护人员抬上车拉去了医院。
刚到医院,狐酒就从晕倒状态醒过来了,但身体依旧无力发软,她躺在病床上输上退烧液,又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后一脚,那边警察就给陈爸爸拨去了电话:“您好,我是岚城警察局的,请问是陈泽林先生吗?”
“对,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陈爸爸是大学历史系的副教授,学生们放暑假他作为老师自然也放假在家。
准备等女儿回来就回房休息,突然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他心中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回应。
“是这样的,您的女儿陈酒被一个名叫王非仁的男人用药迷晕挟持了,其犯罪目的从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是想要暴力胁迫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