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那,就像是一张被定格的照片。
狐酒精湛的演技和对身体精准的控制力,以至于她清醒过来快十多分钟了,而王非仁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这么近的距离,他都没察觉出任何不对。
迷药会使人昏迷1-2小时,这个产品介绍印在王非仁的脑子里,先入之见。
所以,王非仁认为只要在这个时间里就都是正常的。
这也是导致他没有察觉狐酒清醒过来的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还是狐酒对身体令人恐惧的控制力。
倘若处于昏迷状态的人眼皮却在剧烈颤动,谁还看不出端倪,罪犯是脑子有问题,不是瞎了。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多,狐酒觉得差不多了,起码这具身体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迟钝和发软。
她缓缓抬起眼皮,亮眼的白炽灯光刺进视线里,这让狐酒又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醒了?”
王非仁自从把那根烟摁灭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躺着的少女身上,猥琐黏腻地来回滑过。
狐酒一有明显的动静,他立刻就能发现。
狐酒听见声音侧头去看,眼神触及王非仁的那一刻,她的牙关就骤然绷紧,只是马上就被她压制住,一瞬而过。
这显然是恐惧到极点才会有的反应,但却不是狐酒的真实反应,她内心格外平静,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有厌恶。
通过这具身体下意识地反应去看,就知道王非仁的目的实现了,陈酒对他这个罪犯的恐惧已经深深入骨。
即便,陈酒骄傲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但身体一定是。
想到这一点,狐酒撑着床面坐起身,静静地注视着王非仁,眼睛里没有一丝害怕恐惧之类的情绪。
狐酒对上任何一个生物都不会起恐惧之心。
只要她想要对方败,就算那个生物比狐酒强出百倍,她也会孤注一掷地致对方于死地。
即便实在打不过,狐酒败了死了,对方也一定同样会损伤惨重,沦落为强弩之末。
狐酒的手脚没有被绑住,可能是王非仁对迷药的效果过分信任,也可能是他笃定陈酒没有能力可以反抗他,逃脱他。
事实上,前世,陈酒抵死反抗也没能成功。
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被明显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迷晕弄到陌生的环境,她直接情绪崩溃都算正常。
当时,陈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思考着逃脱解决的法子。
可绷紧的心直接连接大脑,使本就晕眩的脑子彻底糊成一团浆糊,完全不能静下心去理智的思考。
陈酒跳了十几年的芭蕾,平常她也注重身材管理,偶尔跑步健身,力气比起普通女生要大上很多。
但男女的力量差异是很难跨过的,王非仁生活在社会底层,什么重活都做过,他一个成年男人想要压制住陈酒轻而易举。
更何况陈酒中了迷药,身体控制不住的晕眩恶心。
力量比不过,脑子也无法思考,这样的情况下陈酒毫无胜算。
而狐酒不同,她不论处在何种境地,头脑都会保持着绝对的理智。
再加上,缓了十几分钟后,那些轻微的不舒服在狐酒这里可以忽略不计。
王非仁见狐酒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尖叫,没有低泣,也没有害怕,只是用那双透亮的眼睛还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
王非仁心里诧异一瞬,又以为她是刚清醒过来,因为迷药在身体里的残留症状还没缓过神。
“你的身体真诱人,雪白的皮肤连一点瑕疵都没有。”
王非仁眼里闪着猥琐的危险,令人作呕的目光来回地流连着她的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什么,身体打了个寒颤,表情就像满足过后的瘾君子。
狐酒依旧没什么反应,像个精致的人偶似的,眸子平静无波地凝视着猥琐至极的王非仁。
“还记得我吗?你给过我一张纸巾,那张纸巾散发着的香味和你一样,让我都忍不住起了反应。”
王非仁没有察觉出不对,只觉得女孩已经被他下流的言词吓傻了。
他神情迷恋的说完,便目光灼灼地盯着狐酒。
王非仁这幅恶心的模样,就像一只生存在下水道里的臭老鼠,它用红色的小眼睛贪婪地盯着橱窗里摆着的精致蛋糕,流下的口水里盛满污浊与垂涎。
狐酒眸光微动,终于有了点变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她听懂了。
王非仁这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狐酒,她所遭遇的都只是因为“自己”给了他一张纸巾。
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张带有香味的纸巾,因此,他才会注意到“自己”并挟持“自己”。
前世,王非仁也说了同样的话。
陈酒整个人都吓懵了,她眼睛里被恐惧逼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