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找到一个饲养员,get√。
呼吸灼热间,她疲倦地闭上眼睛,眉头难受地蹙在一起。
虽然,狐酒能演出那种病重的感觉,但现在真不是演的,而是更加严重的反噬。
在到达这个城镇之后,确定以后就在这里生活。
狐酒便命令邵标砍断他自己的右手,而被控制的邵标不敢反驳,也没有那个思想去反驳。
成年男人的右臂掉落在地上,鲜血淋漓。
狐酒瞬间感觉有无数根针在扎自己的太阳穴。
她稳住刺骨的疼痛清空了邵标的记忆,并走出很远,这才撤去控制他的法术。
这是异国他乡的南桑,邵标记忆全无,他的处境不会好到哪里去。
再怎么样,也肯定不如他当绑匪头目,偷盗杀人来得快活。
尤其是邵标的右臂被生生砍断,他最后的结局并不难猜到,不是因断臂感染而死就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那条右臂的反噬,直接让狐酒的轻微低烧在经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后,发展成骇人的高烧。
幸运的是,在高烧刚开始的时候,狐酒就找到了一位慈善的饲养员。
狐酒是个活了近三百年,并且每天都不白活的妖狐。
想要看清一个人的品性好坏并不难,在遇到程婆婆之前,她这一路上已经pass掉了好几个心思不正的人。
找饲养员这个打算,自狐酒决定离开北梁时便有了。
她不会白白让人养着自己,狐酒会给程婆婆补偿,保证比她养自己花费的费用更多更好。
并且她会给程婆婆养老,以此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方才狐酒观她面相,子女宫表现不佳,应当没有孩子。
后又从她带着茧的双手和轻松抱起自己的举动,看出程婆婆是一个人生活,所以练就了这一身的力气。
狐酒这具身体才五岁,不说小胳膊小腿的身板,就是年纪摆在那,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唯一靠谱的办法,就是先给自己找个饲养员。
大雪如鹅毛般轻飘,陆陆续续的落下,不知何时能停下。
程婆婆望着白花花的雪地,心里想着放慢脚步,但顾及怀里抱着个烧得滚烫的小孩,还是小心地加快步子。
南桑的雪通常从步入冬季的第二个月开始。
这场大雪就是今年的初雪,初雪到来,就代表南桑要真正步入寒冷的冬日了。
说来也很奇怪,自古以来,南桑只要初雪没到来,气温就会持续在28°左右。
但只要这一场初雪下来,那不管是大是小,整个南桑地域的气温都必然会骤降。
虽然,这个骤降也降不到北梁冬日里的正常温度,但畏寒的南桑人在这一场雪下来之后。
没有必要的事情要办,都会窝在屋子里烤火不出门。
早上六点,白茫茫被雪覆盖的街道上已经开始有了人气。
与北梁的街道上都是男子不同,街道上的行人男女皆有,身上都穿着厚度中等的袄衣。
天冷都想窝在屋子里没错,但做活的地方可不会因天冷而放假。
他们作为家里的经济来源总不能撂摊子不干,一家人都窝在家里等着喝西北风吧。
这冬日里,除了孩童老人能多在被窝里躺一会儿。
其次就是自己做生意当老板的,冬天不想营业就不开门,当然,这个任性的举动也代表挣不到钱就是了。
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升起了好一阵,牌匾上写着“禾呈面店”的门店才迟迟开门。
门一打开就从里面飘出阵阵香气,鲜香四溢,门口路过的人动动鼻子就能闻到,勾人味蕾。
程婆婆站在门槛前,瞅了一圈,决定等吴二力来了,就让他把门外堆积的雪扫到一边去。
寒风迎面吹来,冷意肆虐,她转身回到屋子里。
吴二力是她雇来打杂的,主要就是干个重活,搬桌子板凳、面袋、扫个地、擦个桌子。
吴二力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他没读过书,人长得又高又壮,没来程婆婆这里打杂前,是在码头给人搬运货物的工人。
那就是个卖力气的活,辛苦一天,到手里的钱也远比不上有墨水的人写几篇字挣得多。
到面店里做活计比码头的工作环境好太多了,吴二力今年三十好几了,也没娶妻。
家里花钱的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程婆婆这里的工钱,虽然没有他搬运货物挣得多。
但加上吴二力以往存的积蓄,和每月在面店干活进账的工钱,也算是能吃饱穿暖,不用挨饿受冻。
面店的工作待遇和搬运货物相比好的不止一点半点,就像在码头,吴二力平时天不亮就得起来干活。
如今在面店,吴二力能和母亲吃过早饭再去,赶上天气恶劣的时候,程婆婆还会叮嘱他可以晚一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