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隐蔽和结实。
洛酒是玄天宗掌门眼里的宝贝,将来有望飞升的修真天才。
若是被掌门发现他们要抢取洛酒的灵根,掌门与几峰长老定会前来阻拦。
如若这样,傅子意是不可能顺利完成接下来的事。
洛酒的手脚被捆绑在十字铁架上,她银丝凌乱。
昔日里不染尘埃的亲传弟子服,沾染上骇人可怖的血迹,杂乱无章。
她半阖着眼睫,气若游丝地垂着头。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那从出生便跟着她的灵根被人活生生剜走,洛酒耳边嗡嗡作响,内心像缺失了重要器官一样焦躁不安。
但洛酒却未表现出分毫,只是脸色苍白如雪,额角也不住渗出豆大的冷汗。
洛酒耳朵里像被塞了厚厚的海绵,只能模糊听到那逐渐远走的脚步声。
她强撑着碎骨般的疼痛,竭力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袭白衣,背影孤傲的师尊。
洛酒目光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往下滴着鲜血,殷红的圆点砸在地上。
那是她的血。
他曾将小小的自己举过头顶,笑意温和,眼神像父亲一般温和慈爱。
可究竟为何变成了现在这样?
为什么?
她不明白。
漫天的困惑仿佛大过了被剜去灵根的剧痛,洛酒心里盘旋着这个疑问,便问出声。
“为什么?”
清亮的嗓音变的嘶哑虚弱,她喉咙里像是被泼了一杯岩浆,正无情灼烧着健康的喉管。
傅子意身形细微一顿,而后神情平淡地回过身:“你是我养大的,当初没有我的心软,你早就死了……”
说话间,他视线掠过洛酒那布满齿痕血迹斑驳的唇,心里不可控制的泛起一丝波澜。
但脑海中浮现笑靥如花的谷颜颜,那丝微妙的酸苦就转瞬即逝。
言下之意,我不过是拿了你的灵根,就是你的命我也可以收回来,因为那本就是我给你的……
洛酒当然听懂了,她虚弱地上下点头,像是赞同又像是讥讽。
扯起嘴角想笑,可唇部泛起的刺痛、僵硬无比的面部,还有身心都承受的巨大疼痛。
让她,怎么都提不起那抹笑。
一瞬间,洛酒放弃了。
泪珠夺眶而出,转瞬浸湿了她夹杂着血色的衣襟。
“师尊!!!”
沙哑的声音嘶吼着,里面充满凄凉。
洛酒拼命地直起身子,目光紧紧跟随那道白衣身影。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还是很清楚的看到,师尊面色冰冷,脚步不再停顿丝毫地走出幽牢。
如同洛酒心中那抹希冀,任凭她怎么抓都抓不住……
幽牢只剩洛酒一个人,太安静了。
洛酒连自己虚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她疼得两眼发黑,脑袋无力一垂,晕了过去。
灵根的存在对修真者而言,就如同凡人身体内不可缺少的器官,非常很重要。
一个修真者没有灵根,与废人相比也没什么区别。
而活生生的被人剜走灵根,不死都是万幸。
若不是洛酒意志力顽强,根本撑不到跟傅子意对话,早就疼得昏死过去。
那是一种摧心剖肝,痛之入骨的折磨。
最讽刺的是,那种折磨是她曾视为父亲的师尊给予的。
与剧情发展里一样,洛酒入魔了。
别无他法,她要活下去,就算是以洛酒曾认为最屈辱的路活下去。
但洛酒没想到,她从小敬仰的师尊还是来兑现了幽牢的话,亲手拿回了自己的性命。
那次面对众人的逼视与围杀,虚弱的洛酒依然用尽全力反抗着。
结局也是一样,她失败了。
洛酒狼狈地瘫在地上,银丝凌乱覆在被血浸染的身下。
闭上眼的那一刻,洛酒逐渐模糊的视野。
却格外清晰地捕捉到了站在小师弟身后,粉衣女子眼中对着自己的轻蔑和嫌恶。
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是谷、谷颜颜。
罢了,自己都数不清差点死了多少回。
如今生命垂危,还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那时的洛酒还不知道,她此生大多的劫难和痛苦,都是来自这个她连名字都有些叫不上来的小丫头。
后来,洛酒在虚空里得知真相,均匀的呼吸频率都加重了些。
狐酒想起那位情绪一直挺平稳的女子在看完书后,神情瞬间龟裂开来,强忍着快要喷发而出的怒气。
嗯……还挺可爱的。
这次的有缘就是洛酒,她的愿望是远离那群人安稳修炼,得道飞升。
另外,顺道把她放在居所的玉佩拿回来。
狐酒听着,心里暗想,这果然很符合心思冷清,专注事业的洛酒。
不过也幸好不是个恋爱脑的,要是让狐酒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亲亲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