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一把将信纸捏了个粉碎,手一扬,洒成了灰,愤然道:“你们父子不和,怎么还扯上了他,哎,也是他自己……”
莫铭没听懂,只问红雨:“那现在怎么办?”
红雨收起了伞,眼睛微眯,寒光乍现,“我亲自带人去。”
与此同时,花王牡丹阁中,谢芳菲也收到了一封信。
打开信封,取出来阅览了一遍,谢芳菲秀眉微动,沉思片刻,便唤人叫了魏紫过来。
魏紫来到谢芳菲面前,福身行礼,“阁主找我有何吩咐?”
谢芳菲直接将信递了过去,魏紫带着疑惑接过了信,看完了又双手递还了回去。
谢芳菲纤白的手指敲击着放在桌面上的信,“你觉得该如何?”
魏紫略一沉吟说:“花王牡丹阁本就是做生意的,只要有人出得起价,自然会做。再者,凤栖山虽然行事隐秘不张扬,实则势力也不小。至于飞鹤山庄,除了陆二公子,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人了……”
谢芳菲听着,没有出言打断,她知道魏紫与莫长情有些交情。
魏紫说到最后看了看谢芳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芳菲看出了她的犹豫,出言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魏紫又行了一礼,“莫公子与小公子也私交甚笃。”
谢芳菲微微点了点头,抬手打开桌上的两个锦盒,小的雕花锦盒里是一叠银票,大的里面是珠宝首饰。她随手拿了好几张银票,又拿了一对飘绿玉手镯,递给魏紫,“下去吩咐吧!”
魏紫接了东西,然后退出了出去。
刚刚魏紫说了许多,谢芳菲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最后那句倒是让她很在意。
魏紫出了房门就加快了步伐,很快吩咐下去,人手迅速出动。
姚黄也被谢芳菲叫了过去,不过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
她伙同陆文杰给莫长情下药的事情,陆朝晞已在信中言明,谢芳菲既已知晓,自然会过问一番的。花王牡丹阁不站队,不偏帮任何一方势力,只做生意。姚黄的做法已经违背了花王牡丹阁的宗旨,谢芳菲一直都是赏罚分明的,这回定然是要罚姚黄的。
安康堂很快就收到了花王牡丹阁和凤栖山的回信,陆朝晞一一看过,总算是稍微舒了一口气。
陆朝晞回到飞鹤山庄,经过抄手游廊的时候,与陆圣朴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厮擦身而过。待人走远了,陆朝晞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加快脚步,回了自己房间。
四下观察了一番,然后关上门窗,这才将手中皱巴巴的纸打开。
掌心大小的不规则黄纸之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莫,毒,碧蚕。
仅仅几个字,就让陆朝晞眼前阵阵发黑。
莫长情中了碧蚕毒。
碧蚕,陆朝晞是知道的,让人痛不欲生,若是时日久了还会伤身体之根本。
陆朝晞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了,将纸条烧了,静静地坐在桌前。
暗夜来临,陆朝晞开了门,周围监视的人立马精神一振,警觉起来。结果,陆朝晞只是在院中坐了一阵子就又回了房,不一会儿就熄灭烛火睡下了。
监视的人见房间漆黑一片,这才放下心来。若陆朝晞真有异动,他们不得不出手阻拦,但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
之前还好,就是陆朝晞将陆幼清送走,陆圣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却发现了陆朝晞异动,所以就派了人盯着他。
本该待在自己房间的陆朝晞,此时已经摸到了陆文杰的院落。刚到陆文杰房门口,就听到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陆朝晞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声,然后用竹筒吹了阵迷烟进去。
等到房间里安静下来,陆朝晞才小心翼翼打开门,溜了进去。
还好今晚陆文杰将院里的人都谴走了,否则陆朝晞还要费不少功夫呢。
进了门,陆朝晞就在房间内小心地翻找起来。他要找的是密室机关之类的,这飞鹤山庄每个角落都被他找遍了,就是没发现什么莫长情的踪迹。之前也怀疑过是不是他们秘密将莫长情送出了飞鹤山庄,但是据他的了解,根本没见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马车离开。
其他的地方都已找过了,只剩陆圣朴,陆文杰以及陆诗霖的院子没找过了。
陆朝晞也找来飞鹤山庄的图纸看过,也请懂行的人研究过,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陆朝晞就只能自己挨个找了。房间里都找遍了,只差那床帐紧闭的床上没找过了。一想到刚听到的声音,陆朝晞就直皱眉头。但是为了莫长情,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掀开床帐,偏过脸将人提起丢到角落里,就在床头翻找起来,连床板和床下都找遍了,没发现密室或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