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重新互相慰问了一番,然后坐下来说话。
赵雨齐对自己没能及时赶回来参加哥哥的婚礼表示抱歉,然后奉上了自己准备的新婚贺礼,是一对玉鱼锁。两块玉佩雕成了鲤鱼的形状,相对的时候可以扣在一起,鱼唇相对,亲密无间。
“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不过这是我师父亲手雕的,他没事就喜欢雕这些东西,雕工还是很好的。”赵雨齐说。
赵兴尧把东西拿过来看了看,雕工确实上乘,其实玉石的料子也是极好的,他家弟弟这是谦虚了。不过,最让赵兴尧喜欢的,还是刻在上面的句子,他手里拿的那块刻的是: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他又拿起另一块看了看,上面是:落日与晚风,朝朝又暮暮。
赵兴尧一边把东西塞到欧阳随深手里,一边朝赵雨齐道:“这还差不多,我就原谅你坑我的事情了。”
赵雨齐看了眼欧阳瑗,笑着说:“哥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帮了你大忙。”
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嘴仗。
赵兴尧看着已经挺拔如松柏的弟弟,一时有些感慨。
上辈子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坐下来和弟弟说笑过,他总是沉浸在追求真爱又爱而不得的痛苦之中,完全忽略了家人,错失了亲情。
如今他全心待兰筠,与家人也亲近起来,一家人都安乐和睦。
他倒是觉得监正说的都是真的,他与兰筠双星相照,这辈子有了兰筠,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偏头看了眼欧阳随深,发现他一只手放在腿上,赵兴尧心里一动,慢慢伸手过去,将那只手握在了手里。欧阳随深一惊,正要挣脱,却反而被握的更紧了,加上还有赵雨齐和欧阳瑗在场,他又不好动作太大,挣了两下,见那两人都望了过来,他只好停下挣扎,勉强笑笑,说着没事。
赵兴尧握住了手,心里美的不行,还偷偷摩挲了一下光滑的手背,只觉得触感极佳,叫人上瘾。
几人一直都在聊天,茶水都换了两三次,最后还是王爷王妃派人过来传话,说在主院设了宴,让他们都过去。
欧阳瑗这会儿却是急了,她来是想带二哥回家的,可是据她观察,完全就没有机会,那个世子殿下完全就是个大号的狗皮膏药,老是缠着她二哥,她都没机会。
这下子更复杂了,居然还要去见王爷和王妃,简直烦躁。
一路上,欧阳随深都在跟欧阳瑗说话,叫她不要怕,不要紧张,但是要记得行礼,不能失了礼数。
欧阳随深每说一句,欧阳瑗的怨念就更深一分,盯着赵兴尧的后背,恨不得把他后背盯出个洞来,更是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
要不是他,二哥哪需要这么谨小慎微的受这份儿委屈。
赵兴尧似有所感的回过头来,欧阳瑗的怨念没来得及收,恰被看了个清楚。赵兴尧也不恼,只微微一笑,然后转过了头。
欧阳瑗以为,王爷那就是十分威严的存在,尤其这位还是上过战场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人胆寒的那种。王妃嘛,那必须是雍容华贵,气场强大,不近人情的那种。
结果却是全部颠覆了她的想象,王爷虽然高大伟岸了些,也不怎么说笑,但着实不吓人,看起来还很和蔼。至于王妃,亲切的不行,满脸的笑意,还贴心地问她喜欢吃什么。
欧阳瑗觉得,这世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的爹娘还行。
几人一起用了顿饭,便各自回去了。
欧阳瑗跟着欧阳随深回了兰庭苑,这会儿两人才得了空好好说说话。赵兴尧有意不打扰他们,径自去了书房,直到夜深了才回房中。
欧阳瑗被安排在了客房,怕她在陌生的地方不适应,欧阳随深让银素过去陪着她。
赵兴尧回来的时候欧阳随深正坐在桌边皱眉深思,见他回来了赶紧站起身来,赵兴尧又将他按回了原处。
“怎么了兰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可以跟我说的。”赵兴尧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跟着担心起来,索性直接问他。
欧阳随深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赵兴尧皱眉,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管什么样的难事,他都会帮他解决。
于是他掰过欧阳随深的双肩,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兰筠,我们已经成亲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就说出来,让我帮你好不好?”
欧阳随深静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那……我能不能回一趟水岸山庄,小瑗说舅娘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赵兴尧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大事呢,原来就是想回趟娘家啊,他哪里会不答应。其实三日回门他就该带着兰筠回去的,只是怕他身上的伤受不住颠簸,这才一直没有开口,就想着等他伤好了再回去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