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清炒的,清爽得很,我教庖厨做的。”顾锦瑟也夹了一块,“你若喜欢,我让人给你送些,我自己培育出来的。”
明祎颔首。
吃过午饭,顾锦瑟回去睡觉了,躺在折叠床上,身心舒服。
照旧过了两三日,休沐日来了,可以睡懒觉。顾锦瑟想睡懒觉,顾夫人拉她起来去看商铺。
顾锦瑟不肯,顾夫人就给她盘算:“你这么懒怠,如何经营得好铺子……”
“阿娘,不要说了,我立即去。”顾锦瑟勤快的打断母亲的话,快速起床,早饭不吃就拉着母亲出门
顾夫人对她反省的态度甚为满意,临走不忘将阿鬼也喊着,一家和睦。
三人上了马车,顾锦瑟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靠在一侧,顾夫人与阿鬼拉着家常。
絮絮叨叨说了半路,到了一家银庄前,门前站在两人,穿着浅蓝色袍服,背着箱子,面朝内站着;另一位穿着黑色箭袖长袍,面朝马车,顾锦瑟掀开车帘,与箭袖长袍的男子撞了一眼,顾夫人立即拉下车帘。
“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换一家。”
顾锦瑟发笑,“阿娘,你有几家银庄。”
“就一家,我们今天不看银庄。”顾夫人觉得晦气。
浅蓝色袍服的男子未曾看到马车,只顺着箭袖长袍的男子方向看了一眼,“那是顾家的马车。”
各家府邸的马车上都有标志,很好认。
箭袖长袍的男子奇怪:“那个男子相貌……”
“顾探花名动京城,最后被明相摘了先,不算秘密。”
“是吗?”箭袖男子嘀咕一句,“我觉得他不像男子,阴柔得过于女子了。”
浅蓝色袍服的男子大笑一声,“京城好儒雅之风,世人酷爱面若冠玉者,三公主曾为这位探花郎癫狂,你也觉得好看,对吗?”
“好看。”箭袖长袍的男子勾唇笑了。
离开的顾锦瑟与母亲去了家里的绣庄,阿鬼默默跟随,随侍左右,反是顾锦瑟好奇绣庄的构造,左看看右看看,询问各色绸缎的价格。一问才知,都是从金陵大舅家批发进货的,价格便宜。
难怪阿娘底气足,娘家很给力,不必看婆家的眼色。想想自己,确实大不如阿娘。
顾锦瑟自己郁闷了会儿,回到柜台前,抬头却见银庄前的箭袖长袍的男子,她心中咯噔一下,对方在看她。
那抹视线似隐在暗中的毒蛇,吓得人心中发寒。
顾锦瑟转身避开,男子先开口:“顾探花。”
顾锦瑟愈发不安了,她不大喜欢与陌生男子搭话,不知古代是什么情况,但是现代男的找男的无故搭话,总觉得怪怪的。
“你好。”顾锦瑟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男子相貌俊秀,面色发白,比顾锦瑟还要白,眉眼凝着几分戾气,淡淡道:“你好,我是霍家家主霍寂。”
“可是金陵绸缎商的霍家?”顾夫人闻讯走来。
顾锦瑟后退一步,巧妙地避在母亲身后,并非是她无能靠着母亲,而是那抹眼神盯在身上,让人感觉很恶心。
霍寂依旧看向顾锦瑟,微笑道:“顾探花,我去岁去过余杭,你还与我说过话,做官后就不认识老朋友了。”
老朋友?顾锦瑟心里咯噔一下,起身她不爱出门就害怕遇到顾锦桓的朋友,顾锦桓的同伴都落考了,悉数返回余杭,是以没什么交集。
顾锦瑟犯难,顾夫人先说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来过余杭,不瞒你说,锦桓去年不在余杭,你是不是记错了。”
“是吗?我可能记错了,那就是前年。”霍寂打哈哈。
顾夫人不高兴了,说道:“也不可能,顾家不用你家的绸缎,霍顾两家没什么交集,霍家主,你不是记错了,是存心搭话的吧。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就会欺负不大出门的少年郎,试图搭话,借以攀附。”
顾锦瑟:“……”阿娘,您真直接,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霍寂神色尴尬,顾夫人领着一双儿女就走了,临走前吩咐展柜:“记住他的样子,以后不准他进门。”
顾锦瑟懵懂。
上了马车后立即追问,顾夫人神色淡淡,道:“自古同行是对家,他与你舅家历来不和,与你搭话,没有必要给好脸色,顾锦桓不敢与他来往,多半是来诈你的。”
“诈我做什么?阿娘,你有没有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阴气?和死人待久了,身上就有一股阴气,您有感觉吗?”顾锦瑟斟酌言辞,“那股感觉,就是阴风阵阵,让人心里发慌。”
顾夫人回忆起来,“我也曾见过他,以前和这回好像不一样……”她顿了顿,“明明是男人,脸色那么白,是不大正常。”
阿鬼说道:“顾主事说的不对,他不是和死人待久了,是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