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么年代,兵权才是至关重要的。张明浅难就难在文官无兵,才会被那些人拿捏。
虞氏捂住眼睛都不看自家女儿的傻样,路上的人行走匆匆,不用人言,也知战况到了紧要的时候。
两人在外走了一圈,虞氏看中几间商铺,她是商人,眼光独到,顾锦瑟则是看了个寂寞。
晚上,明祎没有回来,顾锦瑟的床上多了个人,顾锦商呆呆的看书,一字一句地念。
半夜里,人回来了,满面风尘,顾锦瑟被她喊醒了,明祎喊她去自己卧房。
顾锦瑟困极了,摆手不肯,明祎摸摸她的脸,“乖,起床了,再不起,太阳就大了。”
顾锦瑟爬了起来,揉揉眼睛,也不去理会她说的瞎话,“你背我。”
明祎答应了,背对着她。
可怜的顾锦商就这么被两人抛弃了。
初夏的夜里有几分凉,顾锦瑟搂着明祎的脖子,脸颊贴着她的侧脸,“你的脸好冷啊。”
“你从被子里出来,身子都是热的。”明祎走得很稳当,婢女在前提着灯笼,眼前的路宽阔而明亮。
顾锦瑟搂着她轻轻笑了,心满意足,“你今日忙些什么了?”
“今日去欧阳家拜祭了。”明祎说道。
顾锦瑟哦了一声,又说道:“今日街上百姓少了许多。”
“我知道,害怕叛军。”
“叛军会来吗?”
“不知道,你害怕吗?”
“不害怕,我还想趁乱买几间宅子,我想在国子监那条街上买宅子开女学。你觉得我这想法怎么样?”顾锦瑟兴奋道。
“你胆子不小,那些学子一人一口唾沫都会淹死你。”
顾锦瑟笑了,道:“就这么干。就喜欢那些人生气又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
明祎含笑,“我也喜欢你不讲理的样子。”
顾锦瑟高兴地咬着她的耳朵。
回到卧房,顾锦瑟睡不着了,在她床上打了几个滚,等人回来后就伸手抱住她,迫不及待。
衣裳褪去,满室灯火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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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瑟睡了懒觉,许久没有睡过懒觉,很轻松,起来都是吃午饭的时候,顾锦商抱了一大堆吃食过来,也不问半夜人怎么不见了。
两人吃过午饭,虞氏要去铺子里,顾锦瑟不肯去,摇首不肯,虞氏将张府的账簿砸在她的脸上,“你对得起张太傅吗?”
顾锦商怯怯地伸长了脑袋,瞄了一眼账簿,道:“阿娘,你说过砸东西是不对的。”
虞氏瞪着她:“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顾锦商立即缩紧了脑袋钻到顾锦瑟的身后,悄悄说一句:“阿娘更年期来了。”
顾锦瑟噗嗤笑了出来,更年期这个词是她教顾锦商的,阿娘不懂她们的意思。
果然,虞氏没有生气,只捡起账簿说道:“勤快些,不然我就回金陵了,还有你婶娘给我介绍了几个郎君,你若不听话,就去见见那几个郎君去。”
顾锦瑟震惊,“阿娘,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一年未见,你都不心疼我。”
虞氏冷哼一声:“这就是不听我话、反抗我的惩罚。”
顾锦瑟跟随虞氏去看铺子,小尾巴顾锦商抱着糖果盒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人后面。三人出门不久,就遇到去城楼的杜衍。
顾锦瑟趴在车窗上,脸色苍白,杜衍挑眉,“你这是怎么了?”
“你去哪里呀?”顾锦瑟不答反问,朝杜衍招招手。杜衍立即策马靠近,顾锦瑟立即八卦道:“你心情可好些了?”
杜衍莫名:“我心情如何就不好了。”
“潆茴死了,你不伤心吗?”顾锦瑟悄咪咪的问,眼着闪着光,十足的八卦眼。
杜衍猛提了一口气,“张太傅病逝,你不也伤心吗?”
“她千里送桃干,我感激她呀,我与她是朋友。”顾锦瑟立即纠正杜衍。
杜衍学她往日的姿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不信,你肯定有私情。”
“你就当我为了她的万贯家财吧。”顾锦瑟躺平不解释。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我与她相识多年,她竟将家产都给了你,你二人才认识不过两年。”杜衍气得咬牙。
顾锦瑟笑得肚子疼,“这就叫青梅竹马打不过天降。”
杜衍勒住缰绳,气了半晌才问:“你去哪里?”
“看看张家的铺子。”顾锦瑟眨了眨眼睛。
杜衍气得认真打量对方,一袭烟青色罗裳,唇色嫣红,两颊微粉,端庄中透着秀雅,可见近日恢复得不错。
街上人来人往,两人不好说话,杜衍打马边走了,车内的虞氏看着她的背影,哀叹道:“为何都不成亲呢?”
“谁敢娶,娶了她们就是吃软饭,我不要脸,旁人说的我不听,可哪个男人受得了。”顾锦瑟看透了,京城内高官之间的夫妻关系都与利益相关,杜衍明祎等人谁敢轻易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