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家的事情结束后,我领人去看看。在京城的时候,我对这里的事情略有耳闻,山后的百姓是善是恶,眼下不能定论。至于五虎,不能全杀,倒也让人头疼。”明祎眸色沉沉,杀不得放不得。
顾锦瑟直接说道:“一家一家突破,打听对方的情况,我们亲自选立家主,这五人不可留。新的家主必须聪慧善良,行事端正,不可有坏性子。这样好的家主才能领着一家人走上更好的路,”
“但是这五人杀了,家人不会怨恨朝廷吗?”明祎担忧。
“送入京城判处,至于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了。”顾锦瑟狡黠。
明祎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额头,“狡诈。”
顾锦瑟却陡然冷了脸色,道:“不要随意拍我的头,我是一店掌柜,要有威严。”
明祎笑得更欢,紧紧抿着唇角,害怕嘴里的饭笑喷了出来。顾锦瑟端着餐盘就走了,临走不忘告诉她:“今晚回家去睡。”
明祎一本正经道:“这里是我的家。”
顾锦瑟小声骂她:“不要脸。”
明祎从她的语气中听到几分嗔怪,顿时舒心一叹,自己低头继续吃饭。
今日的生意奇差,三三两两的人进来,点一碗面吃,早晨新做的小吃都没有人买过。明祎倒是有些担心,反观顾锦瑟高高兴兴地端着糍粑出来,给帮工的都分了一块,最后,来到明祎,复又坐下,说道:“今日生意不大好了,晚上可以早些关门。”
明祎诧异:“你要做什么?”
“吃烧烤啊。我让招摇午后去山中狩猎,看有什么吃的,在这里有钱都买不到鹿肉。”顾锦瑟失笑,眉眼弯弯,心情平和许多,至少可以和明祎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看着她的变化,明祎默然不语,她知晓自己欠下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相敬如宾好很简单,患难与共、雪中送炭恰是人间最艰难的情愫。
顾锦瑟大气地将糍粑递给她吃,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我有一个八卦的问题想问问。”
“信报送来马虎县,张明浅得封太傅头衔,却未曾拜相。”明祎知晓女孩八卦的心思,她并非记挂张明浅,而是好奇,更多的是观望。
果然,女孩露出更深的笑容,大智若愚的傻样。
吃过午饭,人就更少了,面馆里几乎看不见客人,顾锦瑟拉着明祎说道:“我准备买下隔壁的宅子做一间书舍,男孩女孩分开,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明祎沉默,反是刘寡妇拍掌叫好,“好事呀,不过,哪里来的先生呀?”
“我让人去外间找呀,可以签个定期的,比如三年,说好价格,可以多给些银子。”顾锦瑟絮絮叨叨,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往日的意气都回来了,明媚初阳,和煦青春。
明祎含笑地看着她,目光缠绵,带着深深的情意。
刘寡妇察觉两人之间不正常的对视后,心中咯噔一下,妈呀,真是要命了。本觉得荒唐,又想着两人是算命的撮合,好像就没有那么大逆不道了。
顾锦瑟与明祎两人当着大家的面就敲定好细节,刘寡妇拍着胸脯说去找隔壁的主人说一说。她明白小顾掌柜的意思,书舍开在隔壁,她们有个照应,心思多好呐。
刘寡妇扯开围裙就去了,明祎与顾锦瑟被她的雷厉风行都惊到了,两人相视一笑。
生意差到没有客人上门,顾锦瑟就不去管了,准备回屋睡午觉,明祎突然开口:“我让人买了一张躺椅,你去县衙看看?”
顾锦瑟止步,回身看着她,大有被恶狼盯上的感觉,她拒绝道:“你很闲吗?闲扯淡的功夫给将的县衙修一修,还没我家茅厕好看。”
明祎:“……”损人不带这样损的。
她拦住要走的人,坚持道:“你喜欢睡躺椅的,若是喜欢就带回来。”
顾锦瑟白她一眼:“你若是有心,何不让人送过来,你会不会谈恋爱,不会谈就别挡着我去找小姑娘。真是笨死了,我给你送银子都是让人去送,我有说你来看看,若是喜欢就将钱带回去。”
明祎窘迫,面前的女孩如醉人的春风,让她慢慢沉醉得难以自拔。
李氏等人都跑去厨房了,不敢掺和两人的事情,倒是招摇和吞吞趴在厨房和柜台之间的小窗口偷听。
吞吞又叹了口气:“我觉得明相在掌柜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你看看,又低头,好歹是一朝丞相呢。”
“是一朝前丞相,低头又怎么了,她高兴。你倒是头抬得高高的,又哪个红颜知己为你不要命地远赴穷乡,啧啧啧,你就羡慕去吧。”招摇毫不犹豫地嘲讽,人家低头是为了心上人,高兴着呢。
吞吞快被口水淹没了,仔细一想,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谁为她不要命,她都得高兴的几天不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