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忍不住摸摸她的额头,顾锦瑟攥住她的手,亲上她的掌心。明祎皱眉,有些痒,脑海里崩的弦却松开了。
“好啦,你可以走了,记住哈,你输了,记得去温习画本上的姿势,我要做出点评。”顾锦瑟拿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里也会记住你的那些动作。”
一瞬,明祎想回相府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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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浅如约赴宴,虞氏的白狗坐在门槛上欢迎她,当她走近的时候,白狗却上前撕咬她的裙摆,奋力地将她往外扯。
张明浅奇怪,虞氏上前抱住它,巧笑着与她解释:“它很认生,遇见生人就会嘶咬。”
“是吗?”张明浅不信这个措辞,反而去打量这只白狗,伸手想要摸摸,狗却奇怪地安静下来,她更奇怪了。
顾锦瑟出来解释,“它是明相的狗腿子,将你当作情敌了。”
张明浅目瞪口呆,虞氏微眯着眼睛去看自己的女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顾锦瑟笑了,拉着张明浅进屋说话,虞氏则露出怜悯的目光,转头就让吞吞去告诉明相,顾主事在家偷人。
吞吞:“……”
“这件事明相知晓的。主事说她第六感感觉张大人是欧阳家逃出去的女儿,这不将人请来说话了。”
虞氏冷笑,“我不信,她哪里来的第六感呦,咸鱼一条。”
吞吞嬉笑道:“你与主事这般互相伤害怕是不好,后院还有乖巧的姑娘呢,您不去寻桑儿姑娘玩。”
“哎呦,我一老婆子和小姑娘有什么好玩的,再者就那榆木还不如你家主事怼我来得有趣。”虞氏叹气,朝屋内看了一眼,心中不定,拉着吞吞询问:“你家主事查得怎么样了?”
“查得很好呀,明相去张大人家搜查去了,嘘,您别说呀。”吞吞嘘了一声。
虞氏恍然大悟,“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尤其是顾锦瑟!
虞氏顺着狗毛,一面安抚它:“记得以后离这两个人远一些,她对你好,你千万要跑。”
屋内两人对坐,闲杂人等都被赶走,春月亲自在旁伺候。
顾锦瑟八卦极了,上来就问你喜欢先太后呀。
张明浅手中的酒杯颤了颤,似乎有些吃惊,看着她:“你家明相说的?”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顾锦瑟先给客人盛了碗滋补的汤,“我听旁人说的,我就好奇先太后好看吗?她是什么样的人,按理来说这样的女子应该明艳动人,对不对?”
张明浅看着那双手在自己面前晃动,白皙如嫩藕,她深吸了口气,道:“谣传罢了,太后有许多女子,但不包括我。其实,她并不缺好看的女人,只要她一抬首,再是好看的女子也会主动向她走去。”
“我觉得爬去应该更贴合她的权势。”顾锦瑟抿了口酒,张明浅惊讶,她忙解释:“没有侮辱的意思,就是炫耀一下先太后的能力罢了,权势这个东西,会看出许多人性。”
张明浅释怀了,道:“你比以前有趣多了,我记得初见你的时候,你连话都不说的。”
“以前压抑罢了,差点死了就明白人应该随着本心,心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当然,不能触犯法律。你说,对吗?”顾锦瑟眼眸悠悠,语气沉了两分。
张明浅端起面前的酒盏,“今日是一场鸿门宴吗?”
“哎呦,张少傅说的哪里的话。”顾锦瑟惊叹。
张明浅看着她的眼睛:“我说的是人话。”
顾锦瑟心颤了一下,张明浅并不好糊弄,想来也是,明祎难缠,张明浅更似阎罗,她浅笑道:“我说的也是人话,你说我输了请你喝酒,这是明相珍藏多年的好酒,是先太后赏的。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听说你在查欧阳家的案子。”张明浅低看着自己杯中澄澈的酒液,微笑着露出几分嘲讽。
“我阿娘喜欢的女子不见了,我只能去找呀,我要是找不到,别想安稳,我也难呀。”顾锦瑟放松姿态,端起汤就喝了一口,悄悄抬首打量张明浅的神色变化,继续说道:“你知道多年前案子吗?”
张明浅张了张嘴,在顾锦瑟抬首看她的时候又闭上了,喝酒。
“明相说欧阳家有个女儿跑了,算一算年岁与张大人相似,我就在想……”顾锦瑟故意顿了顿,心头急乱,面上不敢泄露半分,继续观察张明浅的神色,“都三十岁了,会不会早就去嫁人了。毕竟到了年龄不嫁人的也就你和杜大人了。”
“顾主事的意思是……”张明浅正视面前的女孩,“我是欧阳家的女儿?”
“哎呦,我可没有说。你不是孤儿嘛。再说,如果你本姓欧阳,为何不以欧阳家的身份入朝,这样就会得到助力。但你没有,足以说明你不是。”顾锦瑟笑得眼睛都生出了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