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本觉得羞耻,可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明祎的想法变了,有些偏向于不要脸,试问一身正气凌然的明相哪里去了。
论色也是自己才是,明相怎么就变了呢。
被自己带坏了?一瞬间,顾锦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将一朵白莲花染成了彩虹,罪过罪过。
她想开口道歉,对上明祎白净的面容,不对呀,明祎是丞相,本朝二把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呢。
自己要坏,旁人也挡不住的。
很快,顾锦瑟平复好心情,重新说道:“我将顾锦瑟的瑟字送给你罢。”
“为何?”明祎不解。
顾锦瑟神色淡然,沉沉道:“因为你也色。”
明祎微囧,不自觉地挪开视线,看向一侧的烛台,旋即拉着顾锦瑟的手,面不红心不跳开口:“去上药。”
须臾后,屋内传来一阵惨叫声,春月捂着耳朵,将廊下伺候的婢女都赶出去了,一个不剩,最后,自己也悄悄离开。
声音听上去太惨了。
灯影重重,锦帐撩起,明祎恨不得捂上顾锦瑟的嘴巴,“你、别、喊了。”
顾锦瑟气息微弱,趴在枕头上开始质疑明祎的手法,“我要赤玫来上药。”
明祎冷了脸色,揪着她腰间一块嫩肉,“想法不错,但我不会答应的。”
“她是大夫。”顾锦瑟咬牙,“你捏得好疼,我待会要报复回来。”
明祎起身去洗手,回身看了一眼棉被间雪白的身子,眉梢微扬。顾锦瑟无所察觉,反而问那五百人在何处。
“朝会后就放了。”明祎凝着水盆里的双手,纤细、白皙、柔弱,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是寻常文温弱的女子。
然而她不是。白日里与皇帝重臣虚与委蛇,勾心斗角,回来后,难得轻松,她便以为自己轻松自在了。
看到自己一双时,内心产生疑惑:自己真的干净吗?
顾锦瑟裹上毯子,冻得瑟瑟发抖,眼见着明祎没有动静,扭头托腮去看她:“想什么呢?”
“想你的喉咙疼不疼。”明祎旋即淡笑,回身对上顾锦瑟澄澈的眸子,顾锦瑟立即炸了,“有一不可有二,你要是再提,下一回我也不会放过你。”
明祎被她吵得脸色发红,索性扯下锦帐,将她身上裹着的毯子掀开。
顾锦瑟傻眼了,“都上完药了你还掀我毯子做什么,你要脸吗?”
明祎不答,俯身吻上顾锦瑟喋喋不休的唇角。
瞬间,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顾锦瑟终于被撩得羞耻难当,双手去摸索毯子,嘴里嫌弃明祎:“你无耻。”
明祎淡然:“和你学的。”
顾锦瑟大喊:“你下流。”
明祎平静:“和你学的。”
顾锦瑟被气死,“你不要脸。”
明祎气息平和:“和你学的。”
顾锦瑟词穷,再也说不出来了,明祎望着她,双眸柔柔似水,指尖抚摸她的耳朵,“没词?”
顾锦瑟哼了一声,想起小的时候玩和同学玩的游戏,一方不论骂什么,另外一方都会说一句:反弹。
特么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锦瑟偃旗息鼓,明祎连连发笑,动作轻柔,似怜爱似不舍。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婢女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春月觑了一眼屋内的灯火,思索着要不要去看看。
春月最后还是没有进去,突发状况太多了,还是静候为好。
主子们没有吩咐,除了守夜的婢女外都散了。
半夜突然落了场春雨,晨起时冷风扑面,明祎上朝前将大氅带上,顾锦瑟拉着她问起几件琐事。
两人索性坐了一辆马车,到了分开的时候,顾锦瑟再下车。
春雨连绵,路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两人在车内难分难舍,也不对,是顾锦瑟压着明祎不肯放。
马车忽然震动两下,车夫惊讶,跳下车查看,屋内两人骤然就安静下来了,一直到分开。
顾锦瑟下车,揉揉发麻的唇角,明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地面。
分开后,顾锦瑟收到几封信,是张铭的行踪,作为西宫的明面掌权人,他忙得脚不沾地,他可以随意出入宫殿,在外养了几房女人。
顾锦瑟只简单查了下行踪,张铭过继侄子做自己的儿子,养在宫外,侄子是个读书的料,听闻中了秀才。
她让人盯着去了。
点卯后,她先慢吞吞喝了杯茶,同僚过来蹭茶喝,顺便将昨夜她走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锦瑟瞪大了眼睛,反转呀,这又是谁做的。
同僚顺了盏茶后顺便拉着她讨论案子,两人讨论了须臾后,吞吞跳了进来,同僚立即同她招手:“有什么新鲜事?”
“朝上有人提议废太子,陛下气得晕厥了。”吞吞简单说了一句,旁人在场,不好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