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惊魂不定的喘气,浮红的眼眸愣愣望着谢策,还有些缓不过神。
谢策看着她忽扇忽扇的眼睫,只觉得每一下都是刮在他心上,又痒又麻。
雪嫣咽了咽口水,气息不定的弱声道:“让我起来。”
谢策漆黑的双眸注视着她,喃喃低语,“怕什么,我永远不会让囡儿受伤。”极近的距离,使得两人的呼吸稠缠在一起。
由他手臂传来的温度让雪嫣又想起每天夜里的梦境,和醒来之后的空虚,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扭身挣扎着要起来。
柔若无骨的绵软身子蹭的谢策邪火往脑子窜,加上体内蛊虫的祟动,只要与她肌肤相贴,他就能感受蚀骨般难言的愉悦,他会时时刻刻为她发狂,且永远不会腻,只会成为附骨的瘾。
谢策像是顺毛一样抚着雪嫣的后颈,看似温柔,可天生力量上的压制让雪嫣根本不能挣脱。
“我感觉有些要控制不住。”谢策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怀里的人立刻僵住了身子。
谢策甚至能感觉她敏。.感的激颤,他在雪嫣看不见的地方勾唇,“我这几日可都没上床,那么听话,囡儿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谢策浓暗的眸光凝住雪嫣,就在她眼里的水色将将要溢出的时候,大发慈悲道:“让我抱一会儿,我再接着忍。”
倒不是他转了性,完全是因为顾忌那两片娇滴滴的花瓣才堪堪愈合,禁不住他再灌溉。
雪嫣水眸一晃,明显松了口气,抿住唇不吭声的将脸侧到他胸膛上,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
……
心月在院里子晾衣,听到屋内有动静,想着雪嫣应当是醒了,擦了把手上前敲门。
“姑娘,奴婢进来了。”
“等等。”雪嫣急声说着从谢策身上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就好像有什么深藏的秘密要被勘破,让她极度抗拒。
谢策黑眸轻眯,无声审视着她的神色,慢慢松开手扶着她起身,又替她整了整压皱的裙摆,“急什么?”
雪嫣不去理会他,小脸再次挂上冷冰冰的神色,才让心月进来。
谢策看着她故作冷漠的娇颜,低眉轻笑了声。
他自认还算懂得识人辨色,小东西怕是不知道,自己欲盖弥彰的模样,有多惹人怜爱。
可真是他的心肝儿。
谢策也配合着她,如往常一般规矩的起身离开。
*
用过早膳,雪嫣在院子里散步,这些天她几乎都没怎么下床走动,身体都躺的有些僵了。
雪嫣走到那棵老槐树前,不过才几日,花开的又盛了许久,累累硕硕的挂了满树,她仰头抬指拨了两下垂落的花瓣,将染了花香的指尖放到鼻端,嗅到花香,雪嫣欢喜的抿了个笑。
想到那日摘了花要做槐花来吃,结果也没吃成,雪嫣便想去找来心月来在摘一些。
正寻着心月,就看到她从长廊那头过来。
“姑娘。”心月几步走上前,手里还拿了张烫金的帖子。
雪嫣问她是什么。
心月道:“是林公子送来的。”
雪嫣微诧,接过帖子打开,是林颂亭在诗社办了雅宴,邀她前去。
雪嫣合上帖子,林颂亭虽然是以朋友之名相邀,但她岂会真不知道他的意思。
谢策失去记忆的时候都能折了他一条手,以他的脾性,她若真答应去了,林颂亭又少不了要被磨砺。
而且她已经被自己这几日的异常弄得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思应付林颂亭。
雪嫣忽然想到什么,谢策这两日没有上床,也几乎很少触碰到她,他是怎么压抑蛊性的。
雪嫣脑中闪过精光,她一直以为是做梦梦到谢策夜夜抱着自己,兴许压根儿就不是梦,是他趁自己睡熟,悄悄摸上的床。
雪嫣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所以这两天自己心烦意乱,全是有原因的,她像是终于给自己的异常找到了理由,当即就要去找谢策证实。
心月不明所以,紧跟上她提醒,“姑娘,宴席不是今日。”
雪嫣低头看了眼还被她捏在手里的帖子,交给心月道:“你帮我去回绝了。”
*
林颂亭与友人在茶楼饮茶谈笑,对方正问起他可有讨得佳人芳心。
林颂亭几次与雪嫣相见,虽然她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倾心,但也不冷漠,他自信而笑,“不过早晚。”
余光瞥见随从从楼梯上来,林颂文问:“帖子送到了。”
随从把退回来的帖子递上前,“顾姑娘谢过公子好意,说不便前来。”
林颂亭看着被睇到眼下的帖子,脸色微变,友人更是神色微妙。
那位长安来的顾姑娘他也见识过,确实生得极美,他瞧了也眼直,可林颂亭在几个朋友面前都放了话,意思便是瞧上了人家,他们自然不能不识趣。